白溪蕴只感觉被当头棒喝,心直遭重击,闷痛得狠狠皱起眉,想说什么,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又是一阵窒息的沉默,陈润羽自嘲笑笑,声音更低了,“溪蕴,你真残忍啊!这样你都没反应吗?我不是早该知道了吗?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呵呵……我走到今天这地步,都是你逼的,你逼的,你逼的。”
陈润羽的声音在逐渐变冷,最后他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一把扯开白溪蕴的外衣,空气中响起一声凄厉的裂帛撕裂的声音,然后是白溪蕴惊慌的厉喝,“陈润羽,你干什么?给我住手!”
“住手?怎么住手?你教我啊!从十年前,你多事地救了我,又那么温柔地对我笑,我就住不了手了!你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都是看着你的照片,消灭我对你汹涌的渴望吗?”陈润羽已经疯魔了,他本想好好怜惜白溪蕴,却又无比恨白溪蕴对他的绝情,只能借以暴力来发泄他的愤懑。
当白溪蕴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恶狠狠地撕开,他只感到有如潮水般的绝望向他涌来,终于不再挣扎,心仿佛破开一个洞,汩汩往外冒着血,一抽一抽的痛,嘴里只剩下最依恋的呢喃:“慕……”
然而,这声浅浅的呢喃,却成为了更为暴虐的导火线,白溪蕴只听到记忆中总是给他带来阳光般温暖感受的跳跃声线,此时带着浓重的阴冷,阴森森地在他耳边响起,“溪蕴,你这是在故意刺激我吗?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对了,你身上的痕迹,真的很碍眼,不过不要紧,我来帮你消除掉。”
只听陈润羽话音刚落,白溪蕴便感觉锁骨上一阵尖锐的痛,然后白溪蕴略显浅淡的眉线,狠狠纠结起来,下唇都被咬出了血,显得殷红,透着一股妖异的美丽。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不会对你温柔的,不会的……”然后,又是浓重的吻落在后颈、前胸。
很快,白溪蕴略显苍白的皮肤,就布满了朵朵蛊惑的樱花,色泽是残红般的深艳,透出浓烈到泣血的妖冶。
陈润羽看着毫无生气的白溪蕴,眼中闪过浓重的不舍与绝望,转而却又被那种带着深切凌虐美的白溪蕴所吸引,加重了眼中本就熊熊燃烧的火焰。
“溪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当陈润羽的手终于滑到那禁忌的地方,白溪蕴浑身一震,不再挺尸,高声叫出声,“陈润羽,你给我住手,住手!”
听到白溪蕴凄厉的叫喊,陈润羽心里一颤,还是下意识地顿了顿,脸上苦涩的笑意更深,“又是这句话,溪蕴……我早不再是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陈润羽了,当你带着泷泽慕来到我面前,我们就回不到过去了,回不去了,你知道吗?回不去了啊……”
白溪蕴听见陈润羽的声音变得软了些,还仿佛陷入了以往记忆的思绪中,不禁有些哀求地劝道:“润羽,你别这样,我们是朋友啊!别让我恨你,真的,别让我……”
话音未落,只听陈润羽的声音又变得冷厉,“朋友?溪蕴,你真是天真……恨?那就恨吧!恨吧!”至少,我能留在你的心里,不是么?
这般发狠地说着,陈润羽已经的动作已经不受控制,那么炽热的体温,让他深深为之痴迷,这是他爱了十几年的人,怎么能不激动?
绝望铺天盖地而来,白溪蕴彻底放弃抵抗时,门被猛烈地踢开,然后是压在身上的重量瞬间消失,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甚至还有枪声。
目不能明,听觉却变得异常的好,白溪蕴心里闪过丝丝恐慌,却又有种安心之感,他想:还好,还好……差一点,我就真的会恨他了……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当一个熟悉温柔到让白溪蕴颤抖的怀抱将他圈入怀里的时候,他再也压抑不住几日来的委屈,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抱紧那个带给他温暖的人,任泪水浸湿黑色眼罩,流下脸颊,“慕,你来了?”
“嗯,我来了。”简单的一句肯定,却饱含着最脉脉的情深似海,还能有比这更让人动容的信任与深刻么?
只是,爱情从来都是自私又排他的,这边上演着温馨重逢,却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仰躺在地上,曾经风华绝代,总是挑着一双桃花眼,阳光而又魅惑笑着的人,此时一脸青紫,怔怔地睁着空洞的眼看着白溪蕴死死抱着另一个男人,眼里流露出茫然、绝望。
当悲伤到无法释怀时,真的只剩下笑容,苦涩的笑容。溪蕴,我果然注定只能遗憾么?就连一个回忆,都不能留给我么?
呵呵……悲剧角色最大的悲剧在于,明明上演着悲剧,却以为自己身处喜剧,总会有个圆满结局。所以,陈润羽最终只能怔怔地看着,看着泷泽慕脱下外衣包裹住那纤细的身子,又怔怔地看着,看着泷泽慕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心中的阳光,一步步走出了他的视线。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就算以爱之名的伤害让人厌恶,甚至恶心,但谁又能否定这份爱的本身呢?谁都有爱的权力,谁也有选择爱的权利,所以爱本无错,错的只是爱的方式。强加的爱只能让人痛恨罢了。学会宽容与风度,才能微笑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