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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陆卓X霍蓁蓁(1 / 2)


新皇登基,便是?论功行?赏论罪严惩的时候。

赤霄军首领平西王被割去兵权与爵位,囚于天牢,清点罪行?。

但?又因为其女长阳郡主舍命护下功勋之家陆小公子,再加上晋明灏刚刚坐上皇位,朝中尚且混乱,又需□□军心,不?好?处置在赤霄军中威望极高的平西王,怕引起?动荡。

便选了?折中的法子,减免平西王的刑罚,将他软禁于京中,当?个无实权的闲散王爷,终年不?得?离京。

先前平西王手中持有虎符,控着赤霄军,是?大晋至关重要的存在,他常年驻守在西南,掌管一方土地的兵权,京中的纷纷扰扰皆与他无关。

他要做的,只?是?忠于皇权,无论那龙椅上做的是?谁,尊听皇命即可。

小皇帝下达指令以后,平西王老老实实地接受处置,他本就没旁的心思,眼下定居在京城,也?是?一件符合他心意的事。

平西王唯有霍蓁蓁一个女儿,虽没有长成期望中将门虎女的模样,但?到底是?亲生的,哪怕略有失望,也?将她精心养护着长大,吃穿用度皆是?上等之物。

这个女儿身?体孱弱,受不?了?平洲的气候,大病小病缠身?,到了?京城,许是?水土养人的缘故,整个人康健了?不?少。

平西王暗暗称奇的同时,也?宽慰欢欣,觉得?京城是?个好?住处,先前甚至打过俸上兵符、长居于此的主意,好?让女儿把?身?体调理好?,无愧亡妻生前的交代。

可身?居高位,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了?,满朝文武没有比他更适合统领赤霄军的。

一则他常年驻守军中,无论是?掌控军情还是?鞭笞将士都最为熟练,势力已扎根扎底,坚不?可摧,就算他两袖空空退了?下去,新来的将领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若管军的法子不?当?,恐会招致祸端。

二则膝下只?有一女,日后必嫁入京中,如同质子一般,可轻易牵制平洲的局势,圣上不?会放弃这么好?使的棋子。

三则是?因他看重钟绥的才能,多次包庇钟绥,明知摄政王想把?这人杀了?,却三番五次地护其性命,和陆家的梁子早就结下,也?不?知把?兵权舍弃之后,诺大的京城可否有他父女二人的容身?之处。

风险太大,平西王不?敢冒险。

而今风云突变,圣上驾崩,小皇帝登位,京中形势一片明朗。

平西王摇头叹息,没想到自己心中所想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实现的。

这下好?了?,以后被软禁在京城,就算是?想出也?出不?去了?。

他抄抄衣袖,走?进?了?小皇帝赐下的新府邸中,这府邸虽不?如先前的气派,但?也?体体面面,回头望了?眼身?后乖巧的女儿,问道:“蓁儿可否喜欢?”

霍蓁蓁点点头,见他眼中的愁闷,便安抚道:“父王,我们也?用不?了?多大的府邸,大小刚刚合适。”

“你说得?对,确实不?用多大的院子,你义兄还在平洲,你母妃……”平西王叹了?口气,不?愿再回忆往事,“眼下唯一值得?乐上一乐的,便是?蓁儿不?必再和顾二公子继续那桩婚事了?。”

他继续问道:“蓁儿可愿告诉父王,为何不?愿嫁他?”

霍蓁蓁:“顾二公子气如松竹,怀瑾握瑜,实乃良人,但?女儿心中无他,他心中亦无我,如此强行?牵绊在一起?,只?会徒增烦忧。”

“蓁儿从未见过他,怎知他心中无你?”

“女儿先前在一处园林中见二公子在湖中救出一位姑娘,两人姿势很是?亲密,二公子的友人笑称那位姑娘是?他的外室,二公子并未否认……”霍蓁蓁把?记忆中的细节娓娓道来。

平西王沉思一番后道,“京中最近是?有些流言,不?过,旁人的事莫要打听,多想想自己未来的打算才是?重中之重。父王问你,可是?喜欢陆家的小公子陆卓?”

平西王的心思很简单,那日女儿不?顾一切地救陆卓性命,定是?对他情根深种,要不?然?为何做到这种地步?

但?他与陆家因为钟绥的事闹得?不?甚愉快,而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以往的那些行?为,会不?会连累到女儿的姻亲?

他想得?正?入迷,只?见女儿摇头道:“我救陆卓,只?是?还他救命之恩而已,无关情爱。”

“那便好?,那便好?。”平西王松了?口气,往内里走?去,“既然?如此,父王再为你寻别的亲事,好?郎君千千万,并不?难找。”

“父王,这事可否晚些再说?女儿现在还不?想成亲,女儿想……”霍蓁蓁小声道,“想继续开花茶铺。”

“花茶铺?蓁儿之前开过?”

“是?,在瑜洲的时候开过……”

平西王常年居于军中,对这个女儿的偏好?不?太了?解,印象中她总是?怯懦虚弱的模样,从不?主动要求什么。

听她这么坚持一件事,只?好?答应,“好?,父王这段时间为你打发一下上门求亲的人。”

霍蓁蓁微微颔首,“多谢父王成全。”

平西王府不?愁银钱,再加上先前小皇帝赏的百两黄金,霍蓁蓁选门店的地址也?较为随心所欲,直接买下了?莱阳路和昌洛街交叉口的一处门面。

新店开业,她身?为郡主,顾忌着身?份,无法在大众面前现身?,只?能乔庄打扮一下,扮成客人走?进?去。

刚走?进?去,就撞见少年一双清透的眼眸。

少年着一身?华衣锦服,贵气斐然?,食指覆于唇上,朝她笑了?笑,意思是?莫要声张。

霍蓁蓁缓步走?过去,轻轻欠身?,小声道:“陛下怎么来了?此处?”

晋明灏连忙制止她行?礼:“你我早就相识,称公子就好?,不?用做这些虚礼。”

“是?。”

他在店内扫了?眼,问:“陆卓来过么?”

“臣女……我并未见过陆小公子。”

晋明灏见她一副避嫌的模样,若有所思,“你的店开业,他居然?没有来?”

霍蓁蓁垂着眼,并未多言,自从那日在京郊同陆卓分别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现过身?,如此正?合她的意,她和陆卓本就不?合,哪里都不?合。

以前喜欢他,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对他莫名的崇拜而已,后来相处多了?,也?就渐渐打消了?那种念头。

店内客人一波接着一波,声音喧嚣,霍蓁蓁道怕招待不?周,请晋明灏去后院休息。

明明只?是?客气话,晋明灏仿佛没听懂,爽快地踏进?了?后院的门槛。

霍蓁蓁皱皱眉,跟了?上去。

后院清净,隔绝了?外面的杂音,晋明灏品着茶,出神?地望着院中一排排的花墙。

他今日来此,是?为了?寻陆卓,他刚刚登基,前朝余党众多,不?可能什么事都找摄政王和顾家兜底,他们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他需要慢慢培养自己的势力,京城中信得?过的人并不?多,陆卓便是?其一,虽然?陆卓这人是?冷漠了?点,不?识趣了?点,还跟自己打过好?几次架,但?……就是?可信之人。

私下里寻过陆卓几回,陆卓回回拒绝,背着那把?破刀,说是?要离开京城。

晋明灏可没把?这些话当?真,他就不?信有霍蓁蓁在,还留不?住一个陆卓。

“你怎么在这里?”

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晋明灏转头,看到的是?瘦了?不?少没什么精神?气的陆卓,他拍了?下扶手,得?意地笑:“哟,陆小公子来了??”

陆卓没再看他,而是?把?目光对向一旁的霍蓁蓁。

霍蓁蓁避开他的视线,低头继续侍弄花草。

陆卓把?贺礼放到桌上,面不?改色道:“这是?嫂嫂托我送来的开业贺礼,还望长阳郡主收下。”

“多谢王妃。”

晋明灏见气氛冷下来,轻咳了?两声,召示自己的存在感。

陆卓这才防备地看了?他一眼,“陛下不?在宫中,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晋明灏懒洋洋叹了?口气,“长阳郡主开店,朕自当?前来庆贺。”

“她开店关你什么事?”

晋明灏啧了?下,“不?要仗着你是?陆家人的身?份,就用这种不?敬的语气跟朕说话。”

陆卓不?耐烦地背过身?,“庆贺完了?也?该走?了?。”

“朕何时走?不?用你管,”晋明灏笑着看向霍蓁蓁,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朕和长阳郡主聊得?甚是?投缘,御花园中花草品种诸多,这块令牌郡主收着,若得?了?空,可进?宫赏花。”

霍蓁蓁不?想招惹是?非,还没来得?及请他收回,那令牌就被陆卓抢了?去,他拿在手中看了?眼,随后丢给晋明灏,警告道:“别打她主意。”

“朕请郡主赏花而已,打她什么注意了??”

“你想封哪家姑娘为妃我不?管,但?不?能是?她,她不?能进?宫。”

陆卓冷着脸说完这句话,晋明灏不?怒反笑,心平气和地道:“长阳郡主天生丽质,这京城中的世家公子可全都看在眼里,平西王早晚有一天会从中择一女婿,陆小公子可有本事全部将他们拦下?就算有本事拦下,你又以何身?份何理由阻拦他们?郡主的终身?大事,跟你可没有关系。”

陆卓紧紧攥着刀柄,沉声道:“如何没有关系?我要娶她。”

晋明灏掩嘴笑了?下,清清嗓子道:“哦?既然?如此,看在往日情分的份上,可否要朕为你二人赐婚?”

陆卓看了?眼一旁魂不?守舍的霍蓁蓁,轻应了?声好?。

霍蓁蓁脸色已是?越来越白,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经营一家茶铺,用以未来维持自己和父王的生计,并不?愿卷入其他事情中。

尤其是?陆卓的事情。

她抿了?抿唇,提着衣裙下跪。

晋明灏连忙把?她扶起?来,“郡主这是?要做什么?”

霍蓁蓁垂着头,声音柔弱却不?失坚定,“臣女对陆小公子无意,特恳求陛下收回赐婚的决定。”

晋明灏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随即又为难地瞥了?眼陆卓,叹道:“朕还以为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既然?郡主不?肯,朕也?不?能强行?下旨。”

陆卓脸色难看至极,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离开花茶铺之后,晋明灏不?死?心地问,“你真要离开京城了??就算讨不?到夫人也?不?至于如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陆卓心烦意乱,根本没心思搭理晋明灏,回府之后立刻收拾行?李,次日便与家人告别。

他驾着一匹马,没立刻出京,而是?在一条路的拐弯处等了?许久,才等到平西王府的马车,随后故意纵着马撞了?上去。

两两相撞,马车剧烈摇晃。

陆卓跃到对面的马车上,操控缰绳,稳住了?阵仗。

夜晚十分路上无人,四周都静悄悄的,马匹被控住之后,下人也?不?喊叫了?。

他坐在车边,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见那张肖想已久的脸时,眼眶猛地一红。

霍蓁蓁还在余惊中未回过神?,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陆卓扯了?扯自己的包裹,轻道:“我要走?了?,来跟你道个别。”

霍蓁蓁攥紧衣裙,点了?点头,“多多保重。”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的,我不?想听这种话。”

霍蓁蓁没有说话,只?是?躲开了?他看过来的视线。

“你是?不?是?很想让我走??”陆卓握着她的手腕,近乎乞求道,“只?要你稍稍拦一下,我便留下,永远守着你,护着你,可好??”

霍蓁蓁曾见识过自由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她摇摇头,眼中泛着泪道:“你留不?留下,都与我无关,但?是?今后,请不?要再来寻我了?,男女有防,不?该私下面见……”

此话一落,陆卓心中最后的希望破灭,没想到她竟厌自己到如此地步,他松开掌心,手肘搭在自己膝上,勉强止住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自己沙哑无力的气音,“行?,我走?。”

与其待在繁琐的京中日日想她念她,不?如离去彻底将她忘却。

陆卓翻身?上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之后的三个月,他去了?很多以前没去过的地方,历经各种风土人情,却并不?快活,每每空虚之时,总能想起?那张娇弱的脸。

倘若……倘若当?初没有一时心软,没有带她去瑜洲,自己便不?会陷地这般深。

陆卓躺在地上,仰望着繁星点缀的夜幕,他轻轻推翻心中的“倘若”,其实,在最开始,看她的第一眼起?,就已经记住了?那样的相貌。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从来没有那么快地将一个人的容貌记于心底。

看她的第一眼,并不?喜欢,甚至还有种隐隐约约的厌烦。

他一个野惯了?的人,无法理解那位久居深闺古板矜持的世家贵女,只?觉得?对方是?在装腔作势。

到最后,竟是?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陆卓觉得?挺讽刺的,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为时已晚。

他牵着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京郊,不?论走?到哪去,心中那份牵挂最终都会将他带到这里来。

城中有着心上人,陆卓早已丧失了?自由,他斗不?过自己的情念,走?也?走?不?掉,干脆再也?不?挣扎了?,在京郊买了?处庭院,学着霍蓁蓁的样子,往院中移植了?些花花草草。

自此山脚下便多了?个常年佩戴面具的少年,他冷漠不?近人情,不?与邻里乡亲来往,总是?自顾自地用刀雕刻木头,那些刻出来的小玩意栩栩如生,吸引了?一大片的孩子。

陆卓自己留着无用,便挥挥手送给那些聒噪烦人的小孩。

-

春雨泥泞,马车深陷泥中无法走?动。

霍蓁蓁走?下车,见亭中躲雨的小孩手中拿着一个活灵活现的小木偶兔。

小孩看了?眼身?侧的漂亮姑娘,脆生生地开口,“姐姐,好?看吗?这是?一个哥哥送给我的,他会雕刻的东西可多啦,小猫,小兔,小狗,各种各样的动物,还有漂亮的花,什么都能雕刻,可好?看啦……”

霍蓁蓁对他笑了?笑,将那些话听进?了?耳里,她正?想打造一套合适的杯具,用来盛放夏日沁口的果酿,若是?小孩口中那位哥哥能做的话,刚好?不?用再费劲去寻合适的人了?。

她随意画了?些花样,吩咐下人前去问寻。

陆卓本想把?人赶走?,但?愣是?情不?自禁地接过了?那张图纸的时候,他心头一震,“你家铺子的主人可是?长阳郡主?”

那小厮奇怪地点点头,“还真让您给猜对了?,我们郡主说了?,银钱不?重要,您若是?能做出可观的杯子,什么都好?说。”

陆卓平静地嗯了?一声,“五日之后,来取样品,看能不?能入得?郡主的眼。”

“好?嘞。”

那人走?后,陆卓便坐在了?桌前,提笔在霍蓁蓁送来的图纸上写写画画。

五天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雕刻木头中度过的,几乎做到了?不?眠不?休。

他专心致志地雕刻着模具,待到门被敲响时,刚好?收完最后一笔。

小厮看着摆放在眼前的三套杯具,话都说结巴了?,“这……这都是?您一个人刻出来的?太……实在是?太漂亮了?,比郡主画出来的要好?看千倍万倍,郡主定会满意,小的这就把?东西送过去。”

陆卓神?色淡淡地道:“有劳。”

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疲倦,若时间充裕,还可多做几套。

几套木制茶具拿到霍蓁蓁眼前时,她眼中划过惊艳,“可问过那位公子的价格?”

“问过,公子说价格您订。”

“如此精巧的手艺,定不?能亏待了?他。”

“郡主说得?是?,那公子还说,如果肯用他,每回去的时候帮他带点店里的果酿。”

霍蓁蓁颔首,“好?,此事交给你去办吧。”

“是?。”

后来不?仅从陆卓那里得?到了?茶具,每次他还赠有许多精致的花草动物,摆在店中,雅致十足。

无论是?京中的小孩还是?贵夫人,路过时都被吸引了?目光而停下自己的脚步,使得?生意比以前更好?。

霍蓁蓁坐在后院,凝神?看着手中憨态可掬的小动物。

侍女为她搭上一件披风,赞叹道:“这些小玩偶活灵活现的,实在是?太可爱了?,郡主运气真好?,碰到了?手艺这么好?的公子,而且他品行?也?非常好?。”

霍蓁蓁笑道:“你没见过他,如何得?知他品行?好?的?”

“郡主,您可不?知道,一些茶铺见咱们店中生意好?,就效仿着咱们店中的风格,想要去请那位公子做些同样的茶具和木偶来招揽生意,但?公子说他已经有一家主顾,就拒绝了?他们的单子,那些老板只?好?找普通的木匠师傅,但?做出来的东西差强人意,一点都不?精细……”

霍蓁蓁拄着头沉思,眼下京中的木匠师傅们都愿意接些大活,什么房屋桌椅,都是?大件的,并没有精力去雕琢那些不?怎么值钱的小玩意,就算有这种想法,也?没那些出人意料的想法。

这位公子倒是?个奇人,眼光不?亚于宫中的师傅,甚至比他们还要出彩。

现在店铺已经不?再缺茶具,但?霍蓁蓁还是?每月一套地从山庄那里定制,原因无他,实在是?那位公子做出来的东西太过精美,她很喜欢,留着收藏也?好?。

侍女继续道:“郡主,这次小川去取茶具的时候,公子还送来了?这套花枝,上面染了?颜色,插在瓶中,远远望去和真花一样娇嫩呢,到了?冬天,我们刚好?可以把?这些假花放到店中,用来装点门铺,多好?呀。”

霍蓁蓁低头嗅了?嗅花枝,闻见一股清淡的香味,她惊喜道:“上面居然?还有花香,他真是?有心了?,不?过……”

“郡主,不?过什么?”

霍蓁蓁浅皱着眉道:“这位公子所雕刻的东西,一笔一划间,仿佛藏着淡淡的哀愁。”

“郡主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世上无论是?弹琴还是?作画,都可反映出主人的情绪,雕刻自然?也?不?例外,木匠公子不?贪恋钱财,又终日戴着面具,常年寄情于木雕,身?侧无人说话,久而久之,心中深藏的念想自然?而然?就汇于刀锋刻在木头上了?。”

侍女想了?想,又看了?眼木制的假花,“郡主说得?有道理,京城中假花多得?是?,但?雕成这样的,并没有多少,可见其中蕴藏着怎样的情感,奴婢再多看两眼花枝,竟然?有种怆然?泪下的感受。郡主,您觉得?那木匠公子心中是?何感情?”

霍蓁蓁转动着花枝,歪头想了?下,“总归是?不?太快活的苦涩情绪,我眼力浅,也?弄不?明白这些。”

-

日子浅浅淡淡地过着,这三年中,霍蓁蓁被平西王唠叨过数次,说她再不?成亲,就变成老姑娘了?。

霍蓁蓁百般推脱,平西王只?觉得?她还惦记陆家的陆卓,便斟酌着问:“蓁儿,你莫不?是?还想着要嫁给陆卓?如果是?这样的话,父王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摄政王府走?一趟如何?”

霍蓁蓁连忙否认,“父王,您千万别这么做,我是?真的不?想嫁人。”

平西王重重地叹了?口气,“父王年岁已大,不?看着你成亲嫁人,总觉得?遗憾,满京城的公子,真就没一个是?你喜欢的?”

霍蓁蓁在三年中被迫相会过许多男子,经父王挑选过的,都很优秀,但?就是?没有那种怦然?脸红的感觉,她也?很是?苦恼。

可与谁成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王由着她逍遥三年,也?很不?容易。

看着平西王日渐苍老的面容,霍蓁蓁只?好?乖乖点了?个头,“父王,女儿的亲事由您安排吧。”

平西王眼前一亮,“当?真?”

“嗯。还望父王给女儿挑一门好?亲事。”

“那是?自然?,本王的女婿,定是?人中龙凤,”平西王扶着胡须,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兴致勃勃地提议,“蓁儿,咱们来场比武招亲怎么样?咱们霍家的女婿,不?会武功可不?行?。”

霍蓁蓁微笑着看向他,“好?,全听父王的。”

比武招亲的事情定下,平西王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变得?忙碌起?来。

霍蓁蓁从开始到现在都很平静,对这件事也?不?怎么关心。

只?希望未来的夫君谦和有礼,能够孝顺家人,尊敬她的爱好?和兴趣,若是?两人能够互相理解,就更好?不?过。

身?后的侍女劝道:“郡主,我们不?妨去寺庙求个好?姻缘,顺便再散散心?”

霍蓁蓁已经很久没出去游玩过了?,听后笑着应允。

路途颠簸,马车行?至城郊的时候,旁边一人驾马飞驰而过。

马夫惊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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