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揪心不已,看了看别人,说:“你为什么突然搬开座位?”
陆庸答非所:“我跟班主任汇报过了。”
沈秋没好气说:“这件事的关键是没跟班主任说过的题吗?”
寝室里的他同学看他们好像快吵架了,悄悄走开,还记得帮忙带上门。
房只剩下他们俩。
陆庸慢慢弯下过于高大的身体,蹲了下来,一条腿膝盖点,半跪在上,仰头看他,说:“对不起。”
沈秋:“……”
陆庸补充说:“昨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沈秋疯狂心慌起来,心慌到他险些要喘不过气来,他眼眶慢慢红了,他想装成无事发生,可陆庸就是不配合。
明明他们什么没说啊,敷衍过不是不行吧?
为什么陆庸非要承认呢?
陆庸说:“我觉得我不该继续坐在你身边了。本来班主任快换座位了,你坐回原来中的位置吧。”
可要说这是撕破脸的摊牌,似乎说不上。
含糊而青涩。
想要留以后一体面和友谊,陆庸不挑明,沈秋本人更没脸说。
沈秋既伤心又生气,气极反笑:“行。你帮我定好了是不是?不我的意见。你以为是我上赶着要跟你同桌吗?”
沈秋不知道己在说什么,恶意直刺骨髓般:“我是看你没朋友可怜,你以为除了我还谁愿意跟你同桌吗?”
陆庸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像忍受疼痛答:“嗯。”
班主任重新排了班上的座位。
沈秋回了中组第三排,看黑板视角绝佳的位置,旁边一圈全是他交好的同学。
同桌换回了盛栩。
可他一点不觉得开心。
高三过得太快,沈秋还没想明白,转眼就到了期末,在他换上羽绒服的时候收到了大学申请通过的回邮。
他可以国外念书了。
沈秋实设想过这个场景,即使在他的想象中,他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爸爸:“……你哭什么啊?”
沈秋才发己哭了,他想找纸巾擦一下眼泪,可是桌上没抽纸,就胡『乱』用袖子揩拭:“爸爸,我想到要国外我就慌。”
爸爸抱了抱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沈秋哭得停不下来。
爸爸心疼说:“唉,别哭了。你害怕是正常的,你从小没离过家,你要一个人出,爸爸没办法看着你,爸爸很担心。爸爸倒不是『逼』你要多出息,以爸爸在赚的钱,养你一辈子不是不行,但人要长大……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我不能帮你做决定,你己慎重想一想,假如实在不想,就不。你要是不想就不了嘛,留在国内,我觉得国内的大学挺好的啊。留在国内,未必就比国外发展要差。”
沈秋沮丧点点头,他不想了。
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和陆庸闹翻的。
他甚至在心里想,要填报和陆庸同一所大学,他这样跟陆庸说的话,陆庸会跟他和好吗?
他已经一个月没跟陆庸说话了,他太想太想陆庸了。
从他们成了好朋友以后,从来没开那么久过。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陆庸是个那么沉默被动的人,他不主动,陆庸怕是不会来找他。
沈秋想,要是陆庸还愿意和他做朋友,仅仅是做朋友,那就好了。
他忐忑不安了陆庸家。
当时陆庸不在。
沈秋惯了,陆爸爸不知道他们吵架冷战的事,见到他来,还非常热情招待了他。
陆爸爸说:“院子里『乱』糟糟的,你你们的秘密基他吧。”
“好的,好的。”沈秋答应下来,然后了陆庸的技术宅工作室。
沈秋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放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装帧非常漂亮。
沈秋鬼使差走过,一眼就看到了那一页上写到一半的记:
【我差点强吻了沈秋,我很愧疚。】
【他看了我好几眼,好像是想和我搭话,可我不敢和他搭话,我无法向他保证只做他的朋友。】
【我喜欢沈秋。】
沈秋感觉心口像是陡然掀起惊涛骇浪,连这最后一层欺欺人的掩饰没了。
——陆庸暗恋他。
——陆庸是同『性』恋。
但,同『性』恋是精病啊!
沈秋慌然失措。
他慌到没见人走近的声音,“小咩,你在看什么?”
沈秋转过头,看到陆庸站在门口,他,脸上没一丝笑,而是罩在暗处,他过于高大的身材如遮天蔽,挡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