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对啊,这个时间和上一世对不上。
“不,他是来找虎符的。”
“虎符?”女孩抬起眸子,有些怔然,“虎符不是在外祖母手中吗,我前几日还瞧见了。”
前些日子她进宫,还抢过来玩了一会的。
“文家有一家臣,乃公输家传人,于战乱时为文丞相所救。”
阿娇恍然,“怪不得我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少年但笑不语,阿娇掩唇打了一个极为秀气的哈欠,脑袋蹭着徐清尘的胸膛,道:“我睡了。”
“睡吧。”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背脊,无声的诱哄。
直到怀中的女孩沉沉睡去,他清冷的眸子朝着门外淡淡一瞥。
门外,纪舒捂着自己的胸口单膝跪地,一口鲜血喷出,“何方高人,在下若有打搅之处,还请勿怪。”
周围梨花静默,似有无数剑气萦绕周围,他的话音伴随发丝而落,脖颈处有血痕蔓延。
“滚。”
剑气陡然消散,那人的声音散乱四周,不知何处而来,何处而去。
纪舒压制心中的疑惑,缓缓站立,道:“多有叨扰,就此告辞。”
话音一落,纪舒转身离去,眼中杀机毕现。
不管这人是谁,他必定要将其诛杀,想来,他也许久未曾拜访皇姐了。
园内,梨花纷飞,屋内,一片安静,等阿娇翁主裹着被子赖床之际,朦朦胧胧的看见自家阿娘那张美艳绝伦的脸。
“阿娘,怎么是你啊。”阿娇翁主的脑袋还有些昏沉,口吻也带着未曾掩饰的失落,当即就令明华大长公主变了脸色。
“陈阿娇,你这小白眼狼。”美人一怒,受伤的就是阿娇翁主可怜的耳朵。
“阿娘,您轻点轻点,女儿耳朵都要掉了。”阿娇翁主捧着明华大长公主的手,欲将自己无辜的耳朵解救出来。
“你如今有了夫家出息了,什么叫怎么是你,不是我你还想是谁,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成日里念叨着男人,你羞不羞。”
终于,将自己的耳朵解救了出来,阿娇翁主携着被子躲在床内,佯装可怜的说道:“阿娘您当初教我如何骗卿卿娶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女儿家的矜持算什么,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矜持什么的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甚至省略的,阿娇时刻将阿娘的这番话铭记于心,并付诸了行动,阿娘您如今,怎能怪我?”
明华大长公主一时竟哑口无言,片刻的怔愣后,明华大长公主略有几分尴尬的说道:“阿娘说完这句话就觉得错了,只是没能来的及告诉你,这女儿家还是要矜持一些好。”
“那长门宫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不是阿娘给女儿支的招,不是阿娘派人让卿卿过来的,咱们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阿娘您都不知道矜持为何物,凭何让女儿也墨守成规。”
“你这是要气死本公主。”明华大长公主也不再顾及仪态,伸手就要将躲在里面的小白眼狼揪出来。
阿娇将被子朝头上一蒙,听着明华大长公主气急败坏的声音,挑衅道:“阿娘,咱们就半斤八两,您以后就不要和女儿谈矜持了,这东西女儿真的没有。”
“本公主许是前世业果太多,此生才有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成日里气我。”
“阿娘您这说的又是什么话,女儿和阿兄总得有一个要让你多操心一番不是。”这语气格外的理直气壮。
明华大长公主扶额,无力道:“你外祖母着人来接你进宫,你快些起来梳妆,莫要耽误了时辰。”
阿娇翁主小心翼翼的掀开一截被角,仍不肯将自己暴露在明华大长公主面前,道:“阿娘,您将她们打发走了,女儿午后自己去。”
她还没有去望江楼看今日的好戏,怎么可能就这么进宫去。
明华大长公主一声叹息,随意的道:“随你。”
“你要去望江楼。”明华大长公主突然开口。
阿娇一想着自家阿娘莫名其妙的特殊癖好下意识的就想摇头,挣扎了半响还是如实回答了一番。
果然,阿娇见明华大长公主伸手扶着发髻间别着的牡丹花,开口道:“本公主见今日天色尚好,左右闲来无事,就陪着你出去瞧瞧,免得你又惹是生非。”
阿娇:“……”您真的确定您出去是避免我惹是生非,不是特意出去看女儿笑话的。
当然,这句话阿娇没敢说出来。
目送着自家阿娘的背影,阿娇掀开捂着自己的被子,揉着自己的头发,悲痛欲绝的开口:“苏娥,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