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雨随着纪凛的沉睡而落,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着雨落倾盆。
太子宫中,少年收了油纸伞,露出一张绝丽的面容。
他的发梢沾着雨水,长袍上染上清寒,他将伞立在廊下,整理了衣袍向纪凛走了过来,叩首道:“韩嫣参加太子殿下。”
“皇祖母同你说了什么?”他伸出手,屋檐落下的雨水顺着指尖流入掌心,纪凛的眸子带上几分秋日雾霭,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太后令臣禀报殿下之事。”
“你说了。”
“臣据实以告,不敢欺瞒半句。”
“甚慧。”纪凛看着他,冰凉的指尖触着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头颅,“你陪了本殿数年,可曾有所求,本殿定会满足你。”
“臣能常伴殿下身侧已是荣幸,再不会有所要求。”他看着他,分外的眷恋。
“是吗?”他的叹息碎去,轻声道:“与本殿去徐家走走。”
“殿下,臣斗胆请殿下待雨停后再去,殿下大病初愈,万望珍惜。”
纪凛颔首以应。
这一等,就是三天。
三日后,阳光璀璨,阿娇一大清早翻墙进了徐府,径直奔向徐清尘的房内,奈何某人,早有准备。
“徐叔,你干什么。”阿娇翁主咬牙,每次都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翁主,太子殿下哪你怎么就不去看看,再怎么说也是您的表弟,您这没心没肺的,也忒无情了些。”
“人都好了,我还去干什么,赶着受昌平白眼,本翁主可不傻。”她可没能忘记昌平看自己的眼神,又不是本翁主砸的,瞪本翁主做什么。
“哎,”徐叔点头,“这倒也是,翁主您时常替人背黑锅,果然有经验。”
“本翁主还年轻,不像某些人,愿意背锅别人还看不上。”
徐叔:“……”早晚得被翁主您气死。
少爷,我可怜的少爷,您好好看看未来夫人丑恶的嘴脸吧,您以后会后悔的。
可惜,待徐清尘到来之时,阿娇翁主已然是一副天真浪漫的神色,见此,徐叔嘴角一抽。
翁主您变脸的速度和您说话的速度简直不相上下。
得了,老奴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