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光照入床幔,唯见那男子轻轻抬手,墨黑而细长的指甲在女子安逸平和的呼吸声下,轻轻的在她的脸上来回的滑动着,过了很久女子的表情渐渐地变得痛苦起来,甚至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往男子的身上紧贴。
“有意思。”叶蕴醴侧卧着眉眼间带着几分讥诮。
他的手还未曾从女子的身上移开,摸索在女子的脖子后方,温润的触感袭来,让叶蕴醴愈发肯定了接下来他想做的事情。
丹露和聂左翼都候在门口,两个人相对无话,都各自冷着脸。
“都进来吧。”叶蕴醴的低沉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
丹露率先一步抢在聂左翼前头走了进去。
叶蕴醴还躺着,只是一个背影留在二人的面前。
“将军,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为姑娘烙印。”丹露面色如常道。
叶蕴醴还未开口,聂左翼便瞧了一眼丹露,抢话道:“将军不可!玲儿姑娘不能烙印,她不适合。”
丹露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斥责道:“聂副将,这是将军的决定,您只需要照做即可,什么时候聂将军和这位姑娘关系这么好了?副将还是别以公徇私了。”
聂左翼冷笑一声:“我看是丹露姑娘容不下她吧。让她做这些,岂不是要困她一辈子?一辈子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
“你!”丹露似乎没想到聂左翼会如此包庇乔心柠(玲儿)。这二人也没见过几面,不知道聂左翼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一次又一次的为了这个女人顶撞叶蕴醴的决定。
叶蕴醴背对着这二人,手指还游离在乔心柠的身上,半晌才开口:“吵够了没?”
叶蕴醴一发话,丹露和聂左翼皆低头不语。
“你们这么喜欢拌嘴,本将不如割了你们的舌头,免得聒噪。”
聂左翼依旧是不死心,跪在地上求情道:“玲儿姑娘虽然是涂国人,但是她没有害过闫国,更何况她已经身染重疾,求将军不如放了她。”
叶蕴醴的手指尖穿叉在乔心柠的发丝间,听到聂左翼这一句,面色微沉,冷声道:“聂副将是在和本将要人?”
“我……末将不敢。”聂左翼低着头明显有些慌乱。
叶蕴醴缓缓起身,踱步到聂左翼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斜视着这个曾经俯首帖耳的男人,道:“不敢?聂左翼,你是忘记你的姐姐是怎么死的了吗?你不是最恨涂国人的吗?她也是涂国人,你杀了那么多涂国人,怎么就这么稀罕她一人?”
聂左翼不说话,屋子里沉寂的就像是冰窖,冷而彻骨。
丹露本想着替聂左翼辩解,可看他对玲儿姑娘如此痴意,心头一股酸意涌上,此刻倒是恨不得叶蕴醴狠狠责罚了他,也让好让他死心。
叶蕴醴见状看了眼丹露,一股有意思的念头涌起:“聂左翼下去领鞭50,丹露你亲自执鞭。少一下,本将便杀你二人。”
“我?”丹露神色惶恐地看着叶蕴醴,摇着头道:“不……我,不行。”
“你也要违抗本将的命令吗?”叶蕴醴冷着脸道。
“末将领罚。”聂左翼说着磕了一头,拽着发愣的丹露,走出门去。
“呵。”叶蕴醴看着二人出门,嘴角鬼魅之意渐浓。
乔心柠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爬起身就看见叶蕴醴站在门旁,猛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希望自己是在做梦。
“玉奴醒了?”叶蕴醴的视线很快就和乔心柠交汇,口中带着惶遽的阴沉。
乔心柠伸手将旁边的枕头往叶蕴醴身上砸去,怒道:“别叫我这个,我有名字!我说了我叫玲儿!”
叶蕴醴也不恼,慢步到乔心柠旁坐下,轻声道:“知道本将为何不叫你玲儿吗?”
变态呗!
乔心柠口头上不说,心里头却念念碎。
叶蕴醴打量着这个房间,忽而道:“本将母亲,姓林。父亲从前就唤作母亲林儿。”
“啊,这样啊。”乔心柠看着叶蕴醴的侧脸,他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抹不曾有的落寞。
叶蕴醴回头看着乔心柠惊讶的表情,似乎很欢喜,继续道:“既然你不喜欢这个名讳,过两日,本将会送你一个新的名字。”
“你又要做什么?”乔心柠隐约有一股不好的念头。
叶蕴醴偏着头道:“本将过几日要娶亲了。”
“娶亲?还有姑娘乐意嫁给你?”乔心柠真是觉得三观具毁世界观崩塌,嫁给叶蕴醴跟嫁给魑魅魍魉有什么区别?
“想嫁给本将的女子多了去了,你难道不想吗?”叶蕴醴说着脸渐渐靠近乔心柠,温热的气息扑撒在乔心柠睡得通红的脸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