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知道自己被坑了。
首先,他的master根本没有一点身为master该有的自知之明,其次,他宝库里所谓的“世界上最好的疗伤药”根本就不好使!
苏暮打个喷嚏,吹得药粉满天飞。他低头瞅了瞅自己被药粉混合血液盖着的锁骨,略微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把注意力放在躺在这个承载了无数“血泪”的小木床的男人。
“额……好恶心啊。”苏暮抓抓自己的脸,拿镊子再次从雁夜嘴里夹出几条虫子扔在托盘里然后丢出团小火把它们烤死。
“时臣,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不打算和本王好好解释下吗!”吉尔伽美什看到他如此淡定的处理着这个快要死了的男人,而且这男人还是疯狗的master,吉尔伽美什快被气死了。
苏暮依旧小心翼翼的挑着虫子,再抄起手术刀把那些马上要被乱爬的虫子撑爆的细小血管划破,不让那些乱扭的小东西再跑回雁夜的身体里。虽然他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体几乎变成装着虫子的容器了,他这样做只能是拖延时间而已。
被master无视的英灵一拍桌子,震的虫尸快从盘子里洒了出来,他非常愤怒的吼着,企图引起苏暮的一点注意:“时臣!你应该切身体会到妄自对抗servant的下场了吧!看看你自己狼狈的样子。”
“我说archer啊……”苏暮回手用手术刀的刀柄指着吉尔伽美什,手术刀上的血由于离心力的关系甩到了苏暮的脸上,他不耐烦的对英灵说,“你已经看到了,我就是这个德行,你很不爽?嘿,我还就是不听你的话了。我才是master我为什么要听servant的话?”
“时臣……你是在和本王叫板吗?你知道你差点死了吗?!”明明是一个魔术师,怎么会不明白实力的差距!?
苏暮完全不想搭理他的劝告:“我的命我自己做主,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该玩了就去玩。”
吉尔伽美什不明白,他的master只是想试试玩命的感觉而已,试过一次,觉得不好玩,也不会有下次。
但是吉尔伽美什不知道不会有下次,这么不相信他能力的master,实在是太让他头疼了。如果时臣死了,那意味着他也要消失,他还不想消失!
“绮礼,现在给我过来。额,能多带点手术刀啊什么的就多带点吧。”
没有心情理自己却有心情给徒弟打电话!气愤到极点的吉尔伽美什摔门就走了。
苏暮有些累了,英灵走后地下室顿时陷进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能听见的只有那些虫子还在爬的声音。
“唉……怎么这么麻烦。”苏暮嘟哝一句,趴在桌子上打算小憩一会儿,等着绮礼过来帮忙。
苏暮又做了那个梦,梦中那个金光闪闪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自从唤出了servant,苏暮没有再做过这个梦了。这回的剧情似乎又和前两次不一样。这次他站在上帝视角,看着那个明显是“自己”的人正在一步步的向那个金光闪闪的身影靠过去。
靠!Stop!停!这里有什么问题!
苏暮想要阻止“自己”的行动,但目前好像这个画面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他想阻止的原因一个是觉得那个金光闪闪的身影不是好东西,一个是……这身影现在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了……难道是因为之前梦过了两次的关系?
苏暮看到那个“自己”很傻X的往前跑着,然后看到无论那个“自己”怎么跑,都和那个金色的影子保持着不变的距离,怎么都追不上。
他看的都累了,更不要说奔跑了这么久的“自己”。
终于,好像那个金色的一直站着不动的身影终于挪动了,“自己”越跑越慢,直到两个人总算缩短到咫尺的距离。
金色的身影将“自己”拥进了怀里。苏暮一震,他在那一瞬间明显感觉到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但是拥抱着自己的金色身影在下一秒却开始变得软绵绵、轻飘飘,最后,不论“自己”怎样抱紧,那个身影和前一次一样,化成了漫天金光随风而逝。
而苏暮感受到的是喉咙和鼻腔无法忍耐的酸涩,和心口不能抑止的抽痛。
他好像知道那是谁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