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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孽徒女装!(2 / 2)


片刻后,李太剑磨磨蹭蹭上台,声音虽仍发抖,面色却已镇定许多。

“把、把刀放下。”李太剑依照云徵的意思,一字字道,“不要武器,我们赤手来打!”

郁匆与文邪相互对视,又瞥了眼高台上的月从心。月从心只揺揺纨扇,二人便将短刀扔至一旁,外袍拽下,文邪向李太剑道:“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罢。”

李太剑:“没了。”

郁匆喝道:“那还不快……”

话说一半,擂台上的风声哗然而起,郁匆刚拉开架势,而待回过神时,胸前已牢牢实实挨了一拳,万钧之力,几乎将他薄纸般的胸口凿至对穿!

无人看清那动作如何,只觉来势迅猛至极,其间气涌夹杂剑光穿台而过——郁匆瞳孔骤缩,紧捂胸口连退数步,抬眼见李太剑于不远处站定,目中仍是惊恐战栗,紧盯自己双手,似乎也是难以置信。

“背挺直,人站稳。”云徵低声道,“我知道怎么打,你别老抖!”

李太剑慌道:“……怎么打?”

如今云徵虽是剑身,却非毫无神力可言。他能分出余力操纵李太剑的手脚,只需两人配合默契,对上文邪郁匆总不至于必输。

说时迟那时快,郁匆不甘示弱,又是天性焦躁,二话不说含怒跨前,横来一脚踢上李太剑的正脸。李太剑心头一慌,大脑全是空白,关键时刻云徵发力,频繁提醒:“往右躲!往左躲……右右右!快,左左左……”

李太剑俨然是个提线木偶,半边身体由云徵操控,剩余那点神智飘忽不定,就瞪向郁匆朝他一拳一脚,疾步如飞,偏无一次真正命中。

于是郁匆愈怒,出手愈急,便是破绽百出,李太剑逐一躲开,最后闪至擂台边缘,云徵道:“你转个圈。”

李太剑:“转啥圈?”

云徵:“挑衅会不会?”

“大仙!这我是真的不……”李太剑话没出口,云徵强掰他的动作,先踮起脚尖打了个旋,背对郁匆的方向,边扭小腰边竖中指,直朝他威风的鬼首面具揺了又揺。

“大仙!!!”霎时李太剑脸都白了,“他会杀了我的!”

此法果真奏效!见那郁匆瞬间青筋暴起,握拳时的骨骼清晰作响,陡自齿缝间一字字道:“你……你敢羞辱我!?”

文邪见状跟上,却让郁匆一把掀开:“走开!这混账崽子,让我跟他单挑!”

“你别冲动。”文邪劝道,“还是我来……”

郁匆狠道:“滚!”说毕五指骤攥,掌心燃起数缕乌青鬼火,此拳脱手挥出之际,半边擂台轰然倒塌,火势随即蔓成团团烟雾,顷刻将李太剑的视线彻底包围。

云徵喝道:“快上去!”

李太剑道:“上哪儿?”

说完一团鬼火从天而降,险些烧着云徵的剑尾。两人根本没有思考的机会,郁匆的愤怒使他失去理智,攻势因此密集而凶悍,却毫无章法可言。

——文邪怀疑这不是打架,郁匆是单纯想拆家。

正缠斗间,云徵抬眼一扫,盯向楼顶垂落的长幔,对李太剑道:“抓那幔子,看见没?!”

“好!”李太剑鼓起勇气,纵身一跃,双手抓住长幔的边缘,云徵趁机扶他攀了上去。李太剑又问:“大仙,他都生气了,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鬼域之人,视面具为不可缺失的荣耀。”云徵道,“既如此,干脆击毁面具,他便不能再战了。”

李太剑幡然变色:“不,这怎么行?”

“胜负输赢,各凭本事。”云徵冷漠道,“心软只是弱者的借口。”

李太剑还待发声,头顶倏忽一团鬼火炸开,四面八方浓烟升起,云徵拎住李太剑的衣领,带他一连跃过数尺高度,停在不远处的朱红栏杆上。

郁匆双目通红,染火的重拳狠狠击向长幔,不多时光洁的布料燃成焦黑,这会见李太剑又仓皇逃向别处,郁匆越发怒不可遏:“跑什么跑?你来打架还是躲猫?”

言罢大吼一声,伴随一掌挥出,夹杂万千劲流而至,陡直飞向眼前成排朱栏。台下文邪察觉异样,急忙向郁匆喊道:“不对,是障眼法!”

郁匆愕然:“……什么?”

文邪道:“真正的人,在你……”

头顶!

郁匆蓦地抬眼,偏是为时已晚。云徵灵力汇于李太剑的足跟,坠落时的气流狂涌,如利刃割开重重黑雾,自上而下劈向郁匆覆面的鬼首!

“郁匆!”文邪嘶声大喊。随即拔开短刀,飞身跃上楼台。

此时千钧一发,忽来一声轰鸣响彻云霄,一时之间震天撼地,满楼珠坠摇晃不止,流光灯影与帘幕碰撞,鬼火燃成的浓雾黑烟随之散开——

云徵幡然回头,但见方才高台上的人影再无踪迹,月从心凭空出现在擂台中央,仍自慵懒地背靠椅间,一手执纨扇压制文邪,另一手将郁匆护向身后,彼时锋利骇人的眼睛,却一动不动注视着云徵。

或者说,在看着那柄破剑。

那一刻,云徵也认出来了。是方才窗后那双阴沉的眼睛。

但是很快,月从心又偏了目光,转望向一旁发抖的李太剑。

“小鬼,是你说的不用武器。”月从心眯眼道,“你敢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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