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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倒流【修】(2 / 2)


闾桂一直听着对话,听到这里憋不住了也抖搂出话来:“我们商队被戕民抓回去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被关在棚子里了,疯疯癫癫的差点跟戕民打起来。”

赵大想缓解弟弟心里的恐惧,让他接纳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听到闾桂加入了话题,便努力攀谈起来:“年纪轻轻的,疯病不好治啊。”小眼睛不时瞥着弟弟的脸色。

谈话间拐过几条小路,迎面走来两个人。

“吴子?张三?”

之后又陆续遇到几个,接二连三的“重逢”让整个商队之间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氛,几个人面上都不太自然,心怀芥蒂。

一行人各怀心思,终于行至神祠之前。

山里云脚低,六角六层的神祠尖顶破入云霄,朦朦胧胧的,第一层没有门,黑木红墙里,摆着一尊神像——地戕王卧在金莲上,左手撑着身子,右手托在身前,掌心向上,像是在举着什么,双目慈悲地平视前方,前方正对着那棵枯树。

闾桂忍不住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站在离梁寅最近的位置,躲其他人躲得远远的,看他们的眼色流露出直白的厌弃,他们是死过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赵大回想起来,“戕民手伸过来的时候刚开始是害怕,挨上了之后跟雷劈过似的,然后就一直处于混沌之中,后来突然就回复了意识,感觉身上全是虫子在爬,睁开眼发现自己好端端地站在祠堂里,浑身也没有伤。”

赵大正说着,众人陷入新一轮的惊呼,祠堂里青色的地砖缝里钻出了一股一股的鲜血,血珠有意识的飞到空中,液体撕扯着勾勒出一个人形,随着血越来越多,人体越来越充实,缓慢的生出肌肤和衣物。

闾桂看得腿软和赵六互相扶持着。

众人陷入一片死寂。

梁寅直视着天上的太阳,心里的疑问落了地。

这里的时间流向与外界是相反的。所以他的伤口消失了,所以死去的人又复活了。

有一片逆转时间的飞云遮住了这片荒诞之地,像无形的风催动着幻境里每一次吐吸。

梁寅闭上眼,早在昨天晚上他发现胸口的窟窿愈合的时候,就生出了这种猜想,只是得不到确认。

祠堂里陆陆续续生出了人,梁寅心里默数着,全局一共一十八人,不算他的话。

“齐了吗?人是齐了?”赵大似是整个商队的领队,点着人数,他自然而然地抛去祝辞,“十七……还少一个……”

梁寅问:“多少个?”

赵大:“十七个,少了一个!”

梁寅的脸色少见的难看起来,“你们商队一共多少人?”

赵大不明所以地重复:“一共?一共十八个啊。”

梁寅环视了一下眼前的人们,这个敏感的数字让他想起来一件事,自己刚醒来的时候,横陆对他说过一件事——北道死了十八个人。

——“本来也不急着叫醒您,可是山北道上连着死了十八个人,不得不来报啊。”

——“这不是连人带魂都没找到才来报的吗……”

——“从北道路口发现了十八个不同的血迹,滴里搭拉的刷出一条血路,大家都觉得这肯定和请神有关。”

他原本以为这里只是一个鬼打墙之类的陷阱,只是戕族又随便叼走了误入北道的中原人。

他重新审视了一遍眼前的十七个人,只是时间逆流吗,好像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再多幻境也好,横陆所说的总该是真实的,他眼前的这些人确实是已经死了的人,然而都鲜活地站在他眼前。

梁寅成为阴帅以来第一次有了撞鬼的感觉。

闾桂看着梁寅耐人寻味的表情,有些心虚又有些泛恶心,“少了……翻译?他没活过来?”他明知故问,翻译是来到幻境里死于戕民之手,和这些“复活”的人死法并不一样。

赵六脸色苍白,难以启齿:“翻译可能死了……不是这么死的……我也救不了他……”断断续续的话让众人越听越迷惑。

其余人:“……还能怎么死?”

面对一群死人,梁寅没有耐心再善待了。

梁寅抬头看着天空,视线追随着逐渐西斜的日头,面无表情道:“别急,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闾桂也发现了:“一天过的这么快?”

“幻境里,就跟梦境一样,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梁寅笑了起来,有些难办地说:“这下‘人’更多了,鬼更难找了。”

山中的黄昏打在梁寅的身上,他享受着众人的恐惧,忍不住逗弄一番,徐徐开口:“其实我是那个鬼也说不定?”

众人一齐倒退几步。

“是吗?”

梁寅身后传来一阵似笑非笑的询问声。

祝辞双眼渐渐充血,翻手狠拽过铁链,将梁寅拉过来几寸,低声似是竭力压制怒火,“你摸我做什么?”

“谁摸你了?”梁寅急了,琢磨着现在这个情形,这位秀才应该是清醒过来了,想着自己一直本本份份何时摸过他?想着想着就记起来洗澡那段。

“你疯的时候的事也记得?”梁寅震惊,他没疯过不知道疯子也是有记忆的。他自知理亏,尴尬地措辞,这下旧的误会还没销,又生出了新的敌意,“好吧,我们之间有误会。”

“又是误会?你还说你不是断袖?”祝秀才的质问铿锵有力,看来今天白天的遭遇让他非常不愉快,连文静地假笑都不愿意了。

“……”梁寅一时语塞,“不是……”仔细一想,比起被当作断袖,总比说出来自己是为了偷归阳杵来得好过,“也算是……”

这回换祝辞嫌弃地推开他,一副闲人勿进的表情,“离我远点。”

“哦。”

“下次再趁人之危,我砍了你的手。”祝辞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柄长刀。

“……”梁寅瞠目忍着,要是换做旁人,早一勾子砍上去了。

闾桂知道梁寅是个有本事的,低声巴结道:“官爷,你跟个疯子计较什么,不值当!”

梁寅面露不善,正缺少个人转移怒火,“用你说?你还怕我杀了他?他那副弱身板,打他我还觉得委屈了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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