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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1 / 2)


宣玑觉得有点耳熟,随即反应过来,这帖子他在飞机上翻到过,扫了一眼,没来得及刷出后续,就找不着了。

平倩如天生一把细声细气的嫩嗓子,怕他听不见,一边顶着难以忍受的阴冷气息往前蹭,一边“咩咩”地抖着把帖子念了一遍,又说:“后来楼主回了一次,但刚放上去没多久,帖就被删掉了。回复的大概内容是说,她是个失败的妈,孩子什么都不跟她说,她只能趁小孩上学偷翻他的东西,这段时间,她儿子的日记本上一直有几个奇怪的符号,一开始只是圆珠笔涂鸦,她看见了,没往心里去,可是最近,那些符号越来越密集,昨天居然是沾着血画的,画了满本。小孩的行为举止也越来越奇怪,她还拍了那些图片的照片……我……嘶……”

平倩如尝出了血腥味,鼻子底下一热,她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流了两行鼻血,冰冷的潮气刮破了她口鼻的粘膜,她实在是走不动了,跪在地上,把笔记本电脑用力一推,电脑顺着光滑的地板滑到了宣玑背后。

还没等宣玑回头看清,盛灵渊已经先一步出了声。

他轻轻地,叹息似的“念出”了祭文,然后感叹了一声:“啊,这倒有趣。”

“什么?”平倩如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可是耳边一掠过这个声音,她就像遭遇了天敌的小动物,本能地战栗起来,“他、他他他这是出声了吗?他还会说话?是聊天还是咒我呢?”

“告诉老肖,”宣玑撬开自己的牙关,“魔头说,那血字祭文写的是:‘救命’。”

肖征听了这个转述,汗毛竖起一片:“找到这个男孩,让当地分局立刻把人控制起来,不管用什么方法!快!”

如果所谓“千人活祭”不是概数,按“一千个人”计算,要在一个月相周期内献祭这么多人,平均一天得杀三十多位,屠宰场都未必有这个效率。

被献祭的“活牲”必须要死于非命,幕后凶手不太可能守着一个地方作案,这毕竟不是个小数字,短时间内,同一个地区非正常失踪死亡人数激增,一定会引起当地各种安全部门的注意。而且祭品活牲一定死得很隐蔽,看起来要无限接近于正常死亡,或者事故、自杀等不太引人怀疑的死法。

最有可行性的就是诅咒、投毒或者寄生。

操作方式太多了,比如凶手可以守在一个交通枢纽,火车站、国际机场地方,随机“下料”,被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挂上死亡倒计时牌,坐上交通工具前往世界各地,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那。或者干脆通过某种方法操纵被献祭的活牲,这样不但可以控制活牲的死亡时间和死亡方式,还能让他们在死前充当爪牙,向更多、更大范围的受害者下手。

性情大变的男孩,不受控制写下的阴沉祭文,以及用带血的祭文求救……怎么看怎么像被控制后的“祭品”,微弱的个人意志仍在垂死挣扎!

“叫档案科、研究院、古修科、特能医疗中心来人!”肖征咆哮道,“给我列示已知所有能控制别人言行的邪术!”

“肖主任,投毒的可能性可以基本排除,现存已知毒素有能让人产生幻觉、易被暗示的,但长时间操纵被害人,还能控制被害人写下这么多未知文字,我们没听说过。”

“诅咒恐怕也很难,有几种冷门符咒可以控制小动物,但人的神经系统太复杂了,古修科翻阅了两千年以内所有文献资料,没能找到相关记录。”

“报告,肖主任,精神系特种外勤训练中心回话说,精神系在战斗中主要是辅助作用,要用特能完全操纵其他人,得是最拔尖的精英才行,但即使是最强的精神系,也必须在操纵期间跟目标保持密切接触,长时间或者远程操纵都不可能,而且整个过程相当耗精力,很可能目标没死,凶手自己已经先脑出血了。”

“领导稍等,档案库正在调阅所有和‘寄生’有关的案卷——“

“锁定了发帖人的位置!”

九点三十五分,异控局通过网络锁定了那个古怪发帖人的身份和位置,经查,发帖人是个单亲母亲,有个正在念初二的男孩,家住东川市郊区。

当地分局的外勤们倾巢而动。

“肖主任,已知具有寄生能力的危险物种一共十三种,大部分是变异植物,但这些植物通常不具有思考能力,寄生后很快会吸干宿主,再在宿主死亡后寻找下一个目标。唯一一种基本符合您描述的寄生生物,是一种蝴蝶……”

“我查到了!”与此同时,平倩如不愧是善后科第一技术宅,凭借着一台平板电脑,哆哆嗦嗦地展示了她强大的搜索能力,用内网账号先一步把异控局的档案库翻了个底朝天,“是一种蝴蝶,学名叫‘镜花水月蝶’,它的虫卵很像芝麻,如果被人误食,就会进入人体,二十四小时内发育成熟,寄生后通过一种特殊的分泌物,控制人的神经系统。”

“蝴蝶一旦寄生成功,会完全隐形,无法用技术手段检测,但如果对被感染者的大脑进行fMRI扫描,会发现其杏仁核(注)活动明显增强,其他证据也表明,被感染者的大脑仍有自己的意识,但产生的神经冲动已经无法传导到相关效应器官。镜花水月蝶并没有自己的智慧,但它具有高度模仿能力,善于以被感染者周围的人做模板,操纵人体做‘正常的事’,在被感染者脑死亡后,蝴蝶完全取代被感染者的大脑,并能以这一身份长时间存活、繁殖,甚至几十年不被周围人觉察——那……这不就是相当于是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别的东西控制了?”

被寄生的人什么都知道,相当于是给“囚禁”在自己的肉/体里,被迫旁观,什么都做不了。

而比这种无能为力的慢性死亡更让人绝望的,是周围甚至没有人察觉到。

因为大部分的人每天都做着和昨天一样的事,有意无意地重复着昨天说过的话,他们融化在学校、公司、社会里,那些朝夕相处的亲朋好友一点也没注意到身边这具皮囊躯壳有什么问题,毫不走心地跟一只心怀不轨的蝴蝶聊几句口水话,来了又走。

假如真的是这种蝴蝶,那么一千个牺牲的活祭里,居然只有一位母亲感觉到了异状——而她还是个对儿子充满控制欲的病态奇葩!

十点。

东川市,十几辆低调的黑色越野车包围了一座普通的居民楼,外勤们鱼贯而出,兵分几路上楼。

楼上一户普通人家里,焦虑的母亲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正病急乱投医地在网上搜一些所谓“大师”的联系方式,她的网上购物车里堆满了带有“开光”“辟邪”字眼的东西。那让她毛骨悚然的儿子正在自己的卧室里,门没有关严,透过门缝可以看见他的背影——他正塞着耳机,一边玩手机一边写作业,和“正常”的少年没什么不同。

母亲神经质地扣紧了自己的手,双肩缩紧,所有人都说她儿子最近懂事了,“正常”了,可她就是不安,那种无法描述的恐惧感,是只有把一部分生命寄生在孩子身上……歇斯底里的母亲才能明白的。

这时,她家门铃响了,母亲手一哆嗦:“谁、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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