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轻喘着,眸子湿漉漉的,轻咬着嘴唇不开?口。
脑子里霍然闪过林之俏在马车里的戏言——“听闻晋王家的小郡主,可威风了,只是一见着宇文将军就胆怂。”
胆怂?
如意望着近在咫尺的嘴唇,不自禁的用视线偷偷描摹。
成都的嘴唇,亲上去时是微凉的,含在口中时陡然升温,像一簇轻而易举就能点着的火,火焰扬得眼前人影都变得模糊躁热。湿热的唇舌交缠磨蹭,亲密的喘息和吸吮的水声交叠,最后分开?时,俨然变得水润嫣红。
眼含炙热,唇留红丝,眼神像是密密匝匝,叫人无处可逃的筛网。
半点都不是禁欲孤傲的宇文将军该有的样子!
如意有些难堪的慌忙闭上眼。
一边吸气一边懊恼,自己这点出息!明明是个重活一世之人,怎么能这么简单就耽于欲海,只不过一浪一浪的热气扑来,就能没出息到将自己近乎溺毙。
“......”如意脸红的像新娘子花嫁后面,炸裂铺地的爆竹花。
宇文成都也不好受。小姑娘软嫩的身子就在自己怀里,一低头,就能闻到阵阵幽香,勾魂似的,引着自己离她近一分,再近一分。
直到两人的皮肤隔着两层衣物紧贴,才算不得已的餍足。
这一个动作刚被满足,下一个难受的事就接踵而来。
他贴的太紧,小姑娘上下那点柔软起伏,都叫他感受了个正着。
绵绵软软的...还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成都脑里的弦,绷紧挣扎了一瞬,而后“嗡”的一声就断了。
他就是脑子有病,才在皇上面前闹那没有用的别扭,说一堆无关紧要的东西,在赐婚的时候推脱。若是那时候懂点事,现在出使冀州,还至于两人连房间都隔了那么远?
宇文成都扣在如意腰间的大手,难耐的攥紧,又僵硬的张开?。
最后恼怒的在小姑娘腰间一掐,嗓音干哑:“不等回京,这边事情解决完,路上我就要找晋王说此事。”
小姑娘脸埋在他怀里,听了他又热又烫的话,闷声的笑。
“还笑。”成都低眸看怀里耸动的脑袋瓜,视线正好扫过已然冰冷的面碗,按捺住异样的嗓音,道:“怎么想来给我送面?”
如意猛然抬起头:“你?忘记了?”
成都眉间有些疑容:“什么忘记了?”
“日子啊。今日是什么日子?”
“......”成都眼中光亮一跃,神情须臾之间变得泠冽。
“今日...唔。”如意才刚张口,嘴就被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掌捂住。
成都将人拢紧了,敷在她耳边轻喃:“有人来了,好几个,都是会武功的。”
如意屏住呼吸,不多时,就听见楼梯上零碎的交谈声传来。
“大哥,你?有把握吗,我今日离远了偷偷看了,那个站在最前?面,身高条顺的男的,肯定是个练家子。别临时开这一个张,就把兄弟几个折进去了。其实光是楼下绑着的那小子,就够哥几个吃喝玩乐一辈子的了。”
圆脸掌柜冷瞥他一眼,啐了一口:“净他.娘的会?说丧气?话。你?若是嫌钱多,抓紧滚。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方才他那个小娘子给他做面的时候,我早就下好料了,现在人都睡得熟熟的了。”
“看他壮的跟牛似的,我特意下了两倍。”圆脸掌柜一脚踹在方才伙计的小腿上,“够毒倒四个你了。”
楼梯木板的吱呀声停了,几人到了二层房间门口,有人问道:“大哥,先搜哪间,小娘子那间还是她准姑爷那间?”
“姑爷那间,听说今日是这人的生辰,那他那定少不了什么金银宝物。跟上,快点,进去搜。”
宇文成都望着薄薄的一层门板和几个风雨欲来的身影,按紧了腰上佩刀。
直到生辰二字撞入自己耳膜,他才在屏息之间身子一动,有些诧异的望向怀中人。
原来她急急忙忙的赶来,在自己房中枯等,等到寿面从热变凉,是这个原因。
是为了在漫长颠簸的行旅里头,给他一份重视和偏爱。
成都咧开嘴角。
门外窸窣脚步声渐近,如意眉头深蹙,见到男人低下眸子,脸上露出跟野甸子里的狗熊一样的憨笑。
小姑娘心跳如鼓,抬起莹白如玉的纤手,毫不客气的往狗熊脸上招呼:
“笑什么呢,咱都掉黑店窝里了,人都来了。”
成都猛然挨了一下,也不恼,甚至有闲心在如意脖颈边蹭一下,淡声道:
“没事,再来几个我也对付得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脂纸,门外观望的人显然听见了动静,连忙呼道:“老大!有动静!”
“愣着干嘛,闯啊!”
才举起刀,薄脆的木门应声而裂,银刀一旋,刀光像长了眼睛,在圆脸掌柜的胖脖上一横,晃得他瞳仁震颤。
“大,大侠,有话好好说,小的不过是带人来给您提壶热水烫脚,并无他意,并无他意啊。”
剩下四个拎着刀的伙计,被门板的冲力阵倒在地,捂着胸口,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