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宁喜欢程栎这件事,全404的人都知道。
程栎是法学院的神级人物,就算毕业几年了,依然在学弟学妹们之间备受关注,朝熹他们这一届入学时,就从大一些的学长学姐或者或在各科老师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朝熹她们宿舍知道这个名字,就是通过严教授之口。
后来,像大多数法学院的妹子们一样,404的全体妹子把程栎当成了自己的男神。
之后不经意间,在一次校友聚会之中,薛长宁与程栎见了一面,这种纯属崇拜的感情,就被薛长宁升华为了喜欢。
这份喜欢,几乎成了执念了。
“哎哎哎,今晚又被程栎拒绝了一次,估计薛长宁该心如死灰了,呵呵。”陶淘幸灾乐祸道,而后抱着手机眨了眨眼睛,“刚才小胖告诉我,薛长宁在酒吧喝醉了,被苏琪带回去了。”
朝熹:“你倒是心挺大,失恋也没有借酒浇愁过。”
“那是,我是谁啊,薛长宁能跟我比吗?啧啧,没想到她对程栎用情这么深。”陶淘叹了口气,“可惜了,哈哈。”
直到睡前,陶淘还在关注着薛长宁聚会那件事,好像对自己提前离开这件事相当遗憾,“我怎么就提前走了呢?唉~”
朝熹:“……”
就算没有提前离开,等到后来程栎出现,除了看个热闹八卦几句,还能做什么?薛长宁的忙陶淘是不可能帮上了,火倒是还能帮着添上一把。
这就是朝熹为什么根本不理会薛长宁的原因。自从薛长宁说了那样的话并且朝熹怼回去之后,那三四年的情谊就彻底散了,再见面只要薛长宁惹到了她,她不会念着什么狗屁宿舍情谊,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给,不怕把事搞大。
朝熹拿了一瓶酸奶,打开拿给陶淘,“回去睡觉吧祖宗,庆幸你回来的早吧。”
——
严教授住院了,朝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工作,裴女士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吓了朝熹一跳。
还没下班,朝熹提前走了,顺路去水果店里买了果篮,然后买了一束花去医院。
在医院前台询问了病房号,朝熹直接坐电梯上了楼,找到了病房。
朝熹敲门,大约等了几秒钟,病房的门从里被人拉开,钟逸明显的有一瞬间的怔然,把门拉大让朝熹进入,朝熹从钟逸身边走过时,听到身边的人用极小的声音在她耳边问,“你怎么来了?”
语气有几分得意。
病房里温度十分舒适,严教授躺在病床上,眉宇间的严厉褪去了很多,慈祥多了,比平常上课时柔和了有五分。
一个女人坐在病床床头削苹果,女人看起来保养得当,大约五十岁的样子,仔细一看,眉眼竟然跟严教授有些许相似。
“严伯伯,祝您早日康复。”
严教授笑得特别慈爱,微微动了动头看向床前的女人,“如慧,这是老朝的女儿小熹。”
钟逸这时候关好了门,走到朝熹身边。朝熹把果篮和花拿给钟逸,被叫做如慧的女人走过来握了握朝熹的手,“孩子费心了,快坐下。”
朝熹道了谢,然后在的授意下坐了下来。
钟逸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朝熹,在她耳边语气轻轻,“我妈。”
钟逸说完,瞧见朝熹神情一滞,然后手紧张地握了一下……丑媳妇见公婆即视感……
钟逸在朝熹身边坐下,几乎紧挨着,在背后去握朝熹的手。
“小熹还在上学吗?”钟母问。
朝熹摇摇头,礼貌回答,“今年毕业了,现在在工作。”
手上徒然增了一层暖意,钟逸已经偷袭成功,大掌裹在她的手上。
“冷吗?”钟逸看了朝熹一眼,问道,成功地把朝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朝熹摇头,“不冷。”
“那……”手怎么这么凉?……钟逸一句话还没说完,朝熹迅速地接了下来,“病房里温度挺合适的,不冷也不热……”
朝熹喉间一动,尴尬笑了笑,余光瞟了钟逸一眼——特么被你这么一吓,浑身都冷了,手能不凉吗?
钟逸好心提醒朝熹,“水是温的,冷的话暖暖手。”
听钟逸说完了话,钟母侧了侧头,望着自家儿子和面前的女孩,心里有些复杂,有些疑问。要知道,这么多年,钟逸可是从来没主动关心过哪怕一个女孩的,今天这种表现,实在反常得很。
可能,自家儿子喜欢这女孩?
“对,冷吗?钟逸倒一杯热水过来。”钟母吩咐。
朝熹面不改色地礼貌地和钟母聊着天,一会儿很小动作地去躲钟逸不安分的手。
朝熹:“……”
——是小学生吗?!
朝熹悄悄地瞪了钟逸一眼,然后笑意盈盈地看着钟母,“谢谢阿姨。”
钟逸重新去倒水了,朝熹的手才得以得到片刻的解脱。
钟母的目光比之刚才更和暖了一些,不经意地问起朝熹,“小熹今年多大了?”
“呃……二十三。”
钟逸倒好了热水,塞到朝熹手中,“小心点,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