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群看了看顾时,又看了看深泽,什么都没说,只是从桌子上拿起一双一次性筷子,用力的把它一分为二,端着盛满饭菜的保温饭盒,走到顾时的病床前:“先吃饭。”
顾时被何逸群的这句话,从过度的惊讶和尴尬中回过神儿来,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嘴角:“谢了。”简单的两个字,让人听不出来是真心还是假意。接过饭盒,头也不抬的开始狼吞虎咽。一个做勘察的糙汉子,还能斯文到哪去呢。
“该做的。”何逸群接的顺畅,一点没打哽。
‘该做的’,应该是两个人相看两相厌,相互找麻烦,相互视对方为无物才对,而不是,相互帮助,相互友爱,相互团结。
“唔唔唔......”顾时抽空把快要扎进饭盒里的脑袋抬起来,看着何逸群,‘唔唔唔’的说不清楚。他嘴里的塞的满满的全是饭,腮帮子鼓起一个包,嘴巴油乎乎的,嘴唇紧闭,从脸部的动作变化,可以看的出牙齿正在非常称职的做着本职工作。
“嗯?”由于听不清顾时在说什么,何逸群用鼻音哼出一个尾音上扬的疑问句。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那句话接的有些问题,顾时肯定又会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的嘲讽他了。
顾时瞪圆了看着何逸群的眼睛,耸了一下肩膀,一个使劲,将嘴里的饭都咽了下去,然后双手握拳,轮流的使劲儿敲着胸脯。
何逸群拿了瓶水给他,并且顺手拍了拍他的背。
“你刚才说什么?”总算处理好了卡在食道的那口饭,顾时转向何逸群问道。
“没什么,吃饭吧。”他也要去吃他的饭了,其他的三个人早就已经大口吃上了,饿了这么久,又都是大老爷们,吃相什么的,根本就不再考虑范围之内。
何逸群走了几步,有转过头来,特别正式的跟顾时说:“慢点吃。”说的就像是在交代个工作一样,领导范十足。
晚上,十一点半。
顾时所在的病房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吃饱喝足了,只除了何逸群。
宁远看了看顾时的情况,没什么大问题,先走了。走时交代了不只一次明天他再来,给顾时在做一次检查。
沈羽做在病床对面的凳子上削苹果皮,到宁远的那句‘明天再做一次检查’立马抬起头,看着已经走到病房门口的宁远追问到:“今天不是都做了吗?”有点焦急和慌乱的继续说到:“大夫也说没什么事儿就可以出院了。”
走到门口的宁远听到这话,转过头,看着长的嫩生嫩气的小青年,耸耸肩膀,摊摊手:“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就别操心了。”
“不是说没事儿吗?怎么还检查?”沈羽有点急了,从凳子上下来,跑到宁远的身边,抓住他的胳膊,晃来晃去,特别像是在撒娇的追问道。
“小羽”声音格外严厉,还带有一点威严,深泽有些呵斥的叫了一声小青年:“这么不懂事,过来。”
宁远看着小青年挺有意思,本来还想着出言再调戏调戏,被这么一打断,很没趣的回家洗洗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