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叫世人知道,嘉誉天下的公子阑也会做出如此偷鸡摸狗,夜半攀爬女儿家闺阁的事情,还不知道要毁了到少人心目中你的神明形象。”
“婷婷已然是我的夫人,侯府本该是我的第二个家,爷爷这话说的未免见外。”夜阑嘴角呷着明媚的笑意,心情仿似很是不错。
老侯爷被他这一句爷爷叫的很是受用,明明心里早就为了自己在夜阑这里高出一辈儿,胜过了崇安王府的那个老匹夫而沾沾自喜,却还要强自傲娇的闷哼一声。
“给婷婷设套可不容易,若不是我这个做爷爷的足够了解这丫头的臭脾气,在最佳的时间给她安排了一出翻身复仇戏码的话本子,这丫头就是抓破脑子也不会想到嫁给你的。”一想到自己的机智行为,陆起忠欣喜地胡须飞翘。
而夜阑也十分配合的承认:“这次多亏爷爷相助,日后婷婷交给我定会呵护备至。”
“嗯,你小子我自然是放心的,只不过,夜半爬墙的事情以后还是少做。你真以为我这忠勇侯府的守卫都是吃白饭的?”若不是他交代下去,别说是摸到婷丫头的追星院了,就是刚刚翻过侯府高墙,就该被乱刀砍死。
夜阑那小子并没有表态日后会不会继续翻墙爬树,他只是恭敬的一礼之后便独自离去,没再说过一个音节。
陆起忠小胡子揪弄的上头,啧啧叹了一句:“这小子闷葫芦一样,往后别再把我的小心肝儿给闷坏了。”
老奸巨猾的陆老侯爷终于开始良心作祟,回顾自己撮合这一对究竟是对与不对,可是只要转念一想到自己日后同老恭亲王再也不是同辈,他儿子娶了自己的孙女儿,他就得管自己叫一声爹爹,陆老侯爷就遍体舒畅,那一点点仅有的良心也就瞬间荡然无存了。
多年的兄弟熬成了爹,不容易啊,不容易。
老侯爷心情不错,准备喝点儿小酒。
……
陆婷从浅睡中醒来,绿墨已经端着温水进屋,她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想起来,今日是要去宫中拜见太后的。她起身简单洗漱之后就直接上了二门外甄玉早就套好的马车。
马车顶着忠勇侯府的徽章,即便是在人流拥挤的皇城主道上也是畅通无阻的。马车在玄武门前停下,那里泊着恭亲王府的独有的锦绣帐子的红车,应该是认出了陆婷的马车,守在路边的焚香奋地朝车帘内唤了一声。
帐子被掀开,诸葛新月一身俏丽的红衣就这么跳了下来,陆婷的马车刚刚停好,就听见了车外人拔她车帘的声音。
“说好的一起进宫的,你叫本郡主好一番等候!”这个新月嘟着嘴,明显对陆婷这等不守时的行为气愤有加。
陆婷心虚,只好揶揄的哄着她:“还不是来的路上拥挤,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就耽误了时间。”
诸葛新月半信半疑的蹙眉:“你们忠勇侯府的马车谁人见了不得避让,还会堵在路上?”
陆婷一边挽着诸葛新月的手朝着寿康宫的方向去,一边大言不惭的继续哄骗:“那是,忠勇侯府向来低调,比不得你们恭亲王府的锦绣红车。”
跟在身后的甄玉闻言轻笑一声,这一路上她驾车畅通无阻的,忠勇侯府的车驾京中没有几个敢不去避讳的,倒是被小姐巧言善辩。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跟着宫人行至寿康宫,会客的正殿大堂座上的太后老人家见着了她们二人那叫一个亲热,招招手就叫两人坐到了自己身边去。
远安王府是太后的娘家,诸葛新月更是太后的亲侄孙女,没外人的时候是要叫上一声姑奶奶的。此番殿堂之中当属她们二人尤其亲昵。
陆婷笑看着在太后怀里打滚的诸葛新月,余光则是瞟向了对手坐着的两人。一是宫中最受宠的大公主夜晚银,一是恭亲王府的嫡女夜姝华,这对堂姐妹倒是聊得十分投机。
看茶之后,太后细问过陆婷她祖父的身体状况,再体贴一番,这才想起来了一件要紧的大事:“哀家记得再过个两三月便是婷丫头的及笄礼了吧?”
陆婷浅笑:“劳太后挂念,正是七月廿二。”
“嗯,是个好时节,女孩子家家的最重要的就是及笄礼了,念着你父母早逝,哀家本应该亲自帮你操持的,只是想到你祖父当时比任何人都对你体贴入微,哀家也不好抢了他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