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笑仰头一喝，太猛，呛着了，手捂着脸咳得满脸通红。
白君童先是笑，然后赶忙起身给她拍着后背顺气，边拍边笑。
唐笑笑咳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抽纸擤了擤鼻涕，瞪着坐回去的白君童。
“哎哟我去，你眼泪都咳出来了，快擦擦。”白君童收了筷子和碗，看着唐笑笑，她又忍不住想笑，于是赶忙跑厨房洗碗去了。
“……”摘掉眼镜把眼泪也擦了，唐笑笑把眼镜重新戴好，然后扒拉了一下头发。
她今天可真够狼狈的。
各种意义上的狼狈。
她走到厨房，看着白君童洗着碗的背影，想了想，下了一个决定：“我今晚可不可以不回去。”
两个碗用不了多少时间，白君童将洗好的碗刚放回原位，就听见唐笑笑说了这么一句。
她转身，后腰靠着台子，一脸无所谓看着唐笑笑：“想不回去就不回去呗。”
然后她就看着唐笑笑冲她笑，配合着那几撮还贴在她脑门儿和脸上的头发，白君童说：“等会儿去洗个头吧，你头发都黏了。”
“哦。”唐笑笑伸手扒拉了一下刘海儿。
原本白君童怕唐笑笑觉得麻烦，只让她洗个头，结果人家见她洗澡后清清爽爽地出来，说还是也洗个澡吧。
于是她只好给人找了另一套还没穿过几次的睡衣。
唐笑笑洗澡的期间，白君童看了眼床，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新的四件套出来，折腾了十几分钟才弄好，然后她抱着换下来的一堆被套准备拿到楼下的时候，她看了眼唐笑笑脱在凳子上的衣服裤子。
想了想，她还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里边儿水声很大，估计也听不见她敲门，于是她只好朝里边儿喊：“唐笑笑！”
“啊？”唐笑笑终于在里面回她，紧接着水声停了，白君童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门突然一下子就打开了。
没算全开，就开了一道不大的缝，唐笑笑眯着眼，脸上全是泡沫看她，看样子应该在洗头了。
她说：“我在里面听不见，怎么了？”
“……”门缝虽然不算大，可是白君童却感觉自己眼前一道打了马赛克的画面晃过，然后她快速将视线朝上，看着门框顶上，“我就是想问你衣服要不要洗，全是火锅味，明天起来就能穿，我要洗被套……”
唐笑笑抬手抹了一下从脑袋上滑落下来的洗头膏泡沫，思索了几秒：“是洗衣机洗吗？”
“……不然呢？”白君童嘴角抽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算了，你继续洗澡吧，别一会儿弄感冒了。”
说完她拉着把手将被唐笑笑打开的浴室门关上。
“这个傻子……”白君童将换下来的被套重新抱起，想着唐笑笑刚才那一点儿不设防的样子，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
太傻了。
唐笑笑洗好出来的时候，白君童没在卧室，估计还在楼下捣鼓洗衣服的事儿吧。
白君童的衣服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大，是有扣子的那种，扣子被她扣到了最顶上，却还是有些松垮地露出了她的锁骨位置。
袖子也有些长，她把袖子挽了好几下，又看着自己细细的手腕儿，以及上面的疤，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