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欣赏美人,可阮心唯不喜欢对方这样赤/裸/裸的眼神,心中涌上一丝恼意。
“里头怪闷的,抽空躲个懒去。”武安王在阮心唯身上掠了一眼,“难得方兄呆得住,原来是有美人在侧。”
方乔远一咧嘴,把阮心唯的头戳得一偏,只留下一个后脑勺,“她算什么美人,小屁孩一个!”
两个人胡扯了一顿,武安王才离开。
阮心唯知道方乔远虽然纨绔,交的朋友也都差不多,本性都是不坏的。可这个武安王,仗着祖上有功世袭了一个爵位,便有些自大,而且他眼神太过阴郁,一看就不是一个路子的,便提醒了方乔远一句。
方乔远摆摆手道:“你当我跟你一样傻,谁能深交我心里清楚。”
阮心唯都懒得再搭理他,沿着曲桥缓缓漫步,快走到对面的亭子里,就窜出来一个崔笑,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样,都快朝她喷火了。
就在阮心唯想着崔笑应该不至于在这里跟她算上次的账,就听崔笑嘴一张骂得难听:“阮心唯!你还要不要脸了!”
阮心唯摸摸自己的脸,不明白自己又怎么着她了。
崔笑看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更是来气,道:“你勾搭个方公子还不够,还要勾引王爷!真当自己是天仙呢!”
“原来是为这个。”阮心唯想起来方才跟方乔远说话,崔笑必定是隔远看到了,“你喜欢那个武安王?”
崔笑的脸上藏不住事儿,阮心唯浅浅一探就知道她的心思,心想这得眼瘸成什么样才看上那种人。
被一语道破心事,崔笑的脸憋得通红。
阮心唯也没继续往亭子里去,甩给她一个款款背影,“没人跟你抢,你自个儿留着吧。”
崔笑觉得脸上下不来,血气上头,竟迈开两步上前推了阮心唯一把。
阮心唯的腿弯磕到栏杆上,眼看就要背仰掉到湖里去,看到不远处的方乔远,连忙急得喊:“方乔远!”
方乔远闻声一看也变了脸色,连忙几个跨步跑过来,将阮心唯一把揪了回来,倒是把一旁的崔笑直接撞进了湖里。
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勾起了更大的动静。
方才想泛舟寻清静的武安王,好巧不巧就在桥底下,听到动静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被慌了神的崔笑拽着小舟的边沿,一骨碌就从上面滚到了水里,两个人一下搅和成一团。
临近夏日,姑娘们穿的衣衫都是又浅又薄,崔笑身上的粉衫子被水一浸,就跟没穿一样。
方乔远噫了一声,连忙抓着阮心唯的披帛挡了下眼,朝远处的侍卫招手,“快过来救人啊!”
这厢一顿折腾,周围的人也都被吸引了过来。回过神来的武安王被崔笑蹬了两脚,心中火起,一把抓着人丢到了岸上,抹着脸上的水一脸菜色。
崔笑呛了几口水,这会还没回缓过来,还是阮心唯看不过眼,把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了过去。
“你管她死活,丢个人看她以后还嚣张不嚣张!”对于阮心唯的作为,方乔远十分地不赞同。
“那也犯不上,若回头被刺激得想不开,还不都要算在我头上。”
阮心唯知道崔笑看不惯的也不只是她,贪慕虚荣的性子根深蒂固,见谁都要嫉妒,无论软的硬的对崔笑来说只会更加滋长她心里不忿的情绪。
这边的动静惊到了殿里面,白氏出来瞧见已经昏死过去的崔笑,当即就嚎啕大哭。
太后急忙叫把人抬到房里去请了太医来,好在只是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不过好端端的落了水,又惊动了众人,太后少不得要过问几句。
崔笑清醒后,也记得自己当初落水是什么样,哭了一顿便要死要活。
太后抚了抚额头,了解了事情经过,便出言当了个和事佬:“既是武安王救人,那哀家就做个主,把崔家姑娘许给你做侧妃,也全了姑娘家的名声。”
武安王怎么没明白,自己好端端打个盹,就忽然多了一个侧妃。不过他也不敢违逆太后的懿旨,只得硬着头皮悉听尊便,
方乔远咂咂嘴道:“还真是‘天降横祸’,幸好我没跟他一道去。”
阮心唯笑言:“如果是你,崔笑想必会急着跑也不一定,人家可是心有所属的。”
“那最好,本公子的桃花已经开满树了,可不想再多一个。”
阮心唯打量了他一眼,一脸无言。
谢夫人也是心有余悸,道:“这崔家姑娘是一点都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