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偏过头?,目光一?顿,他停下来。
阳禾走了两步,察觉人没继续走,转过头?看?他,怎么了这三个字还没出?口,原野手伸过来,他把?她耳边的头?发挽起,熟悉的柠檬香飘过来。
看?到阳禾耳后的疤,原野拧眉:“这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很?清楚,以?前阳禾没有这道疤。
疤很?长,从耳后一?直延伸到后脑勺,应该是缝过针。
“没事?。”阳禾放下头?发,知道他问?的什么,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就是做了个小手术。”
“手术?”原野傻眼了。
“对,耳朵后面长了个东西,就去割了。”阳禾说,“没多大?事?,是良性的。”
手术、东西、良性。
这几个词组在一?起,让原野不得不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不告诉我?”
能去看?病,能去医院,为什么不能联系他?
身为阳禾的丈夫,他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感觉没有必要。”
阳禾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迎面泼在原野脸上。
没有必要?
原野脸色一?沉。
看?到他脸色不太好,阳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查出?这个肉瘤是刚开始她在自?己耳朵后面摸到了肿块,去医院检查查出?来了腮腺瘤。
手术是五月份做的,她没有通知原野,有一?部分原因是害怕他担心,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走程序很?麻烦。
“不严重的。”阳禾连忙解释,“医生说就跟平常感冒一?样。”
这谎实在拙劣,原野想不到什么样子的医生,敢跟患者说这话。
他心里一?下子长了一?个疙瘩,他感觉阳禾是因为不想麻烦自?己,说到底还是没有拿他当亲近的人。
接下来路就变得沉默。
一?直等他们出?了公墓,到了停车场,原野才再次开口:“回家?”
根据规定,丧假一?般都有三天?,他以?为阳禾回来就会待几天?。
谁知阳禾到了停车场不在继续往里走,对他摇摇头?。
“那回...”原野瞧她,心一?沉,“你不会...”
阳禾嗯了一?声:“我要走了。”
“现在?”
“现在。”
跟几个月前一?模一?样的答案。
原野很?快接受了这件事?,他叹了一?口气:“那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送我的车一?直在等。”
“在哪?”
“就在那里。”
顺着阳禾指的方向看?过去,原野看?到那辆陌生又熟悉的车。
“你好好照顾自?己,那我走了。”阳禾转身,“再见。”
原野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向那辆车,直到她打开车门要坐上去时候。
他喊了一?声:“阳禾。”
阳禾抬头?往他这边看?。
“你这次什么时候回来?”
阳禾低下头?,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
最后摇摇头?。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项目什么时候能结束,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原野很?快又问?出?第二个问?题:“那我能不能去找你?”
还是摇头?。
这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