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看到过他无数次，近的，远的，灯光下，月色里，逼仄的车内，栉比的大楼间，可她还是第一次这样隔着远远的人潮看他。
那些空气仿佛都是有形的，横亘在他们之间，隔成了两个零碎的空间。
秦漠站在临时搭成的舞台上，手擦在裤袋里，一副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李洁馨在旁边激动的抹着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啊，倨傲冷漠的美少年什么的，这种人设我喜欢！。”
李月冉刚才那副路人粉的模样也浑然不见，搭着乔晨的肩膀极力眺望，“哇，我觉得他好像长的比海报上还好看啊。”
乔晨被身边少女的尖叫声给震的头昏眼花，一口气活生生的憋闷在胸口。
“等等，”李洁馨忽然噤声，“你们快帮我看看，他是不是在往我们这里看？”
“唉唉唉？我看看，”李月冉歪着头看了半天，“我也这么觉得！”
“那多半就是了！”
乔晨觉得耳边尖叫更加刺耳，白晃晃的大太阳在她眼里转眼变成了两个。
太阳穴有什么东西在突突的跳跃，像是有人拿着锤子一下一下击打她的脑袋。
舞台上的秦漠的确在对她微笑，身边站着的是因为最近一部大火的新戏而人气瞬间水涨船高的新生代小花旦女演员。
她演的是女二的角色，和秦漠是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情侣。
乔晨记得她叫做苏悦。
长相的确是很有观众眼缘的那种清新甜美挂，一双白皙的长腿在太阳下很是夺人眼球，虽然在秦漠的身边稍显逊色，但不可否认，她还是相当漂亮的。
苏悦有一双很特殊的眼睛，既清纯又妩媚，也许听起来很矛盾，但这种矛盾就是在她身上体现出了完美的结合，即使是乔晨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俩看上去并不配。
剧组很会选人，既衬托了秦漠，苏悦的美貌也没有被埋没，看上去宛如一对璧人。
苏悦看着身边的秦漠偶尔露出几个羞赧的微笑，看的场下的男性粉丝心池荡漾，看的粉着秦漠的少女们怒火中烧。
“啊，这个，这个叫什么悦的！”李洁馨咬牙切齿，“她那是什么眼神！”
“人家叫苏悦。”乔晨提醒她。
“我不管，”李洁馨在空中一挥手，“她看秦漠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样，不就是在戏里演了一对情侣吗？她还真把自己当成秦漠的女朋友了！”
乔晨吸了一口空气中的柳絮，被呛的不停咳嗽，身边人给她递了一瓶水。
“大概是为了新戏的宣传吧，在这种发布会上露出一点苗头，最好之后再被拍到点暧昧的照片什么的，都是常用的套路。”理智粉李月冉得出结论。
“那种眼神才不会是装的！”
然而乔晨已经什么都听不清楚了，眼前从白花花的一片陡然变黑，耳边不知道是风声还是类似机械的声音，她能感觉到在一片漆黑中太阳穴的方向有两团橙黄色的光，像是两个小小的太阳。
耳边似乎还有什么人呼喊她名字的声音，不过乔晨觉得可能是声音太小了，在她听来像是幻觉。
“这里有人中暑了！”
“快打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