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脏污没有光泽的头发,已经掺合了不少的银发。
这是一个老妇!莫白如此断定,老妇尖刺恶毒的诅咒格外刺耳。
尤其是最后的一句话,像锋利的箭头,往他心窝子上猛地一刺。
莫白立刻兴起了一股亲手将这个老太婆掐死的冲动,却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他对这个恶毒的老太婆已经厌恶到了骨子里,根本就不想碰触,况且,死,太容易,活着,才能更痛苦。
莫白冷冷的看着扭曲发狂的老太婆,他的眸子里,早已结出了厚厚的冰渣滓。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最肮脏的垃圾么?”女人痛苦的缩成一团,她哀伤的啜泣着:“白,我是你最爱的月儿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就因为那个死去的贱人?”痛苦的女人,立刻化身为来自地狱的修罗:“那个贱人,我一点也不后悔弄死了方行之那个贱人。”
“你本来就该是我的啊!方行之那贱人才是最可耻的第三者……”白月儿神神叨叨,把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他看向暴君的眼神越发的着迷,只有这个男人,才有可能将她从乌黑的泥沼拉出。
“贱人……”疯了的女人骂骂咧咧,他把所有的仇恨都倾注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只有这样,他才有借口说服,自己,暴君挚爱的人是她,是啊,外界的人都这么传。
女人露出得意的笑:“你爱方行之入骨又如何?那个贱人已经被我弄死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白月儿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心中的挚爱,那个贱人,永远只能缩在见不得人的阴暗角落……哈哈哈……”
入耳的,是女人猖獗的魔音,莫白捂住耳朵,他几乎要崩溃。
暴君的爱,是绝望的爱,痛失爱人,求而不得,这一刻,莫白感同身受。
他和暴君是何其的相似,这才是完整的剧情么?弹起的男人,缓缓把冰凉的泪水抹掉,看着湿润的手,愣愣出神。
“求你……别说了……”女人恶毒的咒骂之声,萦绕耳侧。
“求你……别说了……”莫白缩成一团,死死地抱住沉睡中的少年,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活着的救赎。
颤抖的被团,晨起的太阳,绽放了新日的第一抹光芒。
“你疯了?”韩子清烦躁的把被子再次死死地罩在身上。
莫白只能看到一团拱起的被子,无奈的笑了笑,咬咬牙,再次开始了讨人厌的骚扰。
“你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韩子清弹跳起来,掐着腰,义正言辞的告诫莫白:“你这样是不对的。”
话毕,他又理了理被子,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
“亲爱的……”莫白横空抱起哈欠中的少年,用溺的出水的语气,甜甜的说道:“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你忘了吗?”
“什么……”韩子清愣愣的看着莫白,这人笑得一脸幸福,无形中释放的哀伤,让他锥心的刺痛,反问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我当然记得啊!”他的脑海中迅速的回忆着昨天的一切,手已经不自觉的点在了莫白的眉心,缓缓的,轻轻的,擦过。
“总得留些时间准备吧?帝国可没有颁布同性结合合法的法令。”
“不用,都已经准备好了。”莫白猴急答道,早在数月以前,在他们结合的那一刻,莫白早就起了这个念头。
所有的一切,早已准备好,只等待这个唯一不知情的主人公点头。
幸福的日子,几乎让他把他们合法结合的事,抛到了脑后,直到昨天,方润之的出现给予了他极大的刺激。
那时,他才反应过来,他自以为是的幸福和谐的日子,竟然是非法合居!莫白怎么可能给被人钻空子的机会,很快,他们就能确定合法的关系了。
这样,他便能驱除掉白月儿给他带来的恐慌吧,他爱的人,就在他的身边,而他们,将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好,随你。”韩子清认命的点头,他知道莫白这样说,就是真的已经准备好了,依着莫白的势力,他有这个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能力。
一架架私人飞机,轰隆轰隆的响着,在莫宅的上空盘旋。
韩子清抬头看了看和苍蝇一样多的飞行物,又看向莫白问道:“你这是?”
“老爷,夫人。”仆人的声音格外精神响亮,比平时欢送他们出门时还要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