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为什么会选这样一个女子作为皇后,郁琤始终都想不明白。
若放在以往,如她这样光是身段便能惹人遐想的妖冶女子,他定然是多看一眼都是不屑的。
封她做自己的皇后就更加没有可能了。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他这般分析放在寻常时候自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错。
但他却不知道,他当初与她的开端却是直接从榻上开始的关系。
后来他才渐渐发现玉鸾与她外表不一样的地方,兼之对她又食髓知味,欲罢不能,这才一日日沉沦下,竟无法自拔。
乃至最后不得不与她分开时,令他都心如刀绞,几乎就此在心底落下个阴影。
在他失忆之后,这阴影就又复发,叫他始终觉得有那么个堪比他心头肉的女子,等着他挽回。
郁琤只微微失神的片刻,便发觉屋里的主仆二人察觉到他,目光正齐齐朝他看来。
他心说自己虽然缺失了一块记忆,但愈是如此,他愈不可露出端倪。
“这里可是孤的寝殿?”
他绷着脸询问道。
青娇正想开口告诉他这里是他与皇后共同的寝殿,玉鸾却起身语气?温和道:“正是。”
郁琤颔首,“那你现下就出去吧,孤晚上要?一个人睡。”
他说着复又皱了皱眉,看着玉鸾衣衫不整的模样,交代道:“往后……你也都不许再爬上孤的睡榻才是。”
青娇心里急得不行,玉鸾却按了按她的手,又恭敬朝郁琤道:“妾遵旨。”
郁琤见她竟毫无异议,目光微微巡睃过她白嫩的面庞,心说她该庆幸她没有仗着皇后的身份与他胡搅蛮缠。
要?知道,他的心里可只有那个女人。
从前如何荒谬也就罢了,往后的日子里,他必然也会守好自己的底限。
乃至郁琤洗漱过后上榻休息,内侍虽一路眼神古怪,却也并未让他放在心里。
只等他阖眼要睡之时,一闭上眼睛,原本榻上不明显的一股栀香忽然便变得异常清晰,让他的脑海中不经意间想到了皇后方才被细薄衣物下包裹着的纤软娇躯,他的身体更是不受自己的控制,生出了一抹不应有的反应。
即便如此,郁琤亦并未过于慌张。
毕竟食色性也,他的身体虽然被男人的天性所影响,但他的心一日都不曾改变过。
只是光这样硬挺挺地躺着,他一时半会儿也着实睡不着,索性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他正欲下榻,却忽然瞥见枕下藏着本书,便顺势将书抽出来看看,随意打发时间。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便叫郁琤脸色更是古怪几分。
他就说这个女子是个祸水……背地里竟然一直都在偷偷看这样的书……
想必她为了取悦于他,平日里也没少钻研这上面的招式吧?
他骤然见得此淫/邪之物,脑中忽然又难免想到她水嫩饱满的娇唇,她白皙似鹅颈的脖子,再往下是那看上去纤软得仿佛可以弯成任何姿势的身体……
想到这些,他便愈发面如土色。
他虽一直自信自己的心从未变过,但他再是心无旁骛,到底也是个血气?方刚身心健康的正常男子。
在这等诱惑之下,结果自不必说。
她这般刻苦攻读这本房中术,叫他恐怕也早已经失身于她了……
郁琤默默将?这本房中术放回了枕下,心口透着丝丝寒意。
随着他发现的真?相越来越多,他竟发觉自己日后恐怕至少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能挽回自己心尖尖上的那位女子了。
卢太医花了几天的功夫,终于翻到了类似的病案。
他私下里见到玉鸾,又提出建议:“从前便也有如天子一般的失忆之人,但按照对方治愈的方式来看,皇后眼下却正该想办法亲近天子身侧,若能带他去些从前经常去过的地方,亦或是做些从前经常做过的事情,都是大概率可以叫天子想起一些过往的事情。”
卢太医整理着医书,又询问道:“却不知天子失忆当天晚上,在沐浴之前,可曾与皇后有过什么关键的记忆?”
他这么说,玉鸾便沉思了片刻答他:“自然是有的……”
他那时磨了她许久想要和她做对交颈鸳鸯来着……只是她一直没能同意,却不知算不算是个关键的记忆点了。
卢太医见她面露着迟疑,又遮遮掩掩的模样,这回他却是学聪明了没再多嘴追问。
“反正皇后若是恰好得了机会便先试一试吧,若能有用,那就再好不过了。”
玉鸾若有所思。
到了下午,正是午膳用过却还不接晚膳的时辰。
玉鸾便特意令人准备了一道鲜美羹汤,亲自领着青娇送去了承天殿外。
要?知道,当日便是为郁琤送汤这件事情,亦是闹了不小的风波,以至于后来刘太后都出面呵斥了妃嫔们一顿。
玉鸾只觉他见到这羹汤,多少都该有些印象。
内侍将?皇后送汤来的事情通传给郁琤,郁琤却问:“她竟然给孤送汤,她以前莫不是也都这样?”
内侍颔首,“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