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农妇收拾了右边的耳房让她住了下来,到了后半夜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雨不大不小,落在屋檐瓦片上积成一滴滴水珠落了下来,滴答滴答的响了一夜。
清晨阿兰起来的时候,推开窗子,院里洒落了一地的栀子花,印入泥里,星星点点的,甚是好看,就连清新的空气里都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她张开手臂,深深吸了一口,“啊,好舒服呀!”
厨房里的农妇听到响动,探出头见她醒了,笑眯眯的说:“你醒了,早饭马上就好。”
阿兰笑了应了声,连忙收拾一下出来,院里的栀子树正好遮住了阳光,她便直接走到厨房里帮忙。
一进厨房,一阵香味扑鼻而来,阿兰忍不住的深深闻了一下:“好香啊!”
农妇名叫刘惠兰,她老汉叫王柱生,两人都已年逾半百,平日里到地里种点庄稼糊口,日子虽苦但也过得去。
今天也不例外,他们准备吃了早饭便到地里,阿兰在一旁帮她搅拌着锅里的粥,刘慧兰去外面抱柴,清粥里放了些野菜,香味诱人,阿兰被白腾腾的雾气眯了眼,突然就想起了之前无妄也煮过粥,那时候她只能闻闻香味,也不知道他煮的味道如何。
刚煮好时刘慧兰用碗装着粥,回头让阿兰去大门口叫王柱生吃饭,阿兰应了一声就出了厨房,此时还早,但太阳已经出来了,她站在厨房门口望着厨房到门口这短短距离发难,她要怎么出去?
正想去屋里拿伞时,门口响起了一声声哭喊的声音,听着声音还有很多人,叽叽喳喳的有些吵。
听得比较清晰的是一个比较悲戚的女声,她带着哭腔声音有些沙哑的唤着:“我的儿啊!你在哪里?”
哭喊声刚刚从家门口过去,身后又传来很多脚步声和哀叹声。
阿兰听得不真切,偶尔听清一句:“唉,真可怜。”
厨房里的刘慧兰似乎也听到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望了望:“怎么回事?”
阿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正好王柱生也从外面回来了,他推开门,朝着屋里走来,一边走一边摇着头。
刘慧兰见到他扯着嗓子喊了声:“老头子,吃饭了!”
王生柱抬头望了她一眼,没有吭气,背着手朝着厨房走来。
阿兰看到他笑了笑,甜甜的喊了他一声:“王伯伯。”
王柱生望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只是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刘慧兰瞪了他一眼拉着阿兰就进来厨房,将碗和筷子放好,又从灶上拿出两碟咸菜放在桌子上。
粥熬得很香,阿兰一直埋头喝着粥,王柱生吃饭的声音比较大,吧咂吧咂的。
吃到一半,刘慧兰忍不住问了句:“刚才外面是怎么了?我怎么听到村头李寡妇在哭。”
王柱生喝了两口,摇摇头哀叹一声:“唉,她小儿子不见了。”
见他这表情,刘慧兰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似乎在想什么,手忍不住颤抖,目光有些呆滞喃喃自语:“第八个了….”
“唉~”王柱生又重重叹了口气,抬起碗吧咂吧咂将碗里的粥喝完,“啪”的放下碗,站起来就出去了。
刘慧兰情绪似乎有些不好,眼眶红红的,也不怎么吃了。
阿兰见了担心的问她:“大娘,你怎么了?”
刘慧兰回过神,用布满老茧粗糙的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笑道:“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快吃吧,一会我和你王伯去地里,你乖乖在家里。”
“噢。”阿兰没再追问应了声低下头默默喝着粥,思绪却在高速运转。
大娘家肯定发生过什么事,要不然她也不会这样,刚才王伯说儿子丢了,她说第八个是什么意思?
看来这个朴实的村子发生过什么事。
因为去地里有段距离,一般中午他们是不回家吃饭的,所以喝了粥后刘慧兰又热了几个昨晚剩下的烙饼,给阿兰留了点,装满水拿着农具便出门了。
阿兰一个在家将碗筷收拾好后,看着有些凌乱的屋子,想了想又收拾了一下屋子。
这一折腾便过了午时,摸摸肚子不怎么饿,反而外面的阳光太灼热,她浑身无力只得回到房里休息。
一觉醒来,窗外微风正凉,她趴在窗户边一看天色已晚,连忙起来跑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可惜她还未做过饭,之前常常看无妄弄,看上去挺简单的,可自己一动手弄得厨房里满是浓烟,幸好乱了好大一会终于点着了,学着早上刘大娘的样子将水倒进锅里,待水烧开后又放了点米,这样她一边搅拌着,一边计算着时间,想着他们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