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道:“我来这其实是为了一枝花。”
听到“一枝花”三个字,刘琛目光一闪,“找他作甚?”
叶欢第一反应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追捕一枝花的事。卢提刑遭受陷害一事与一枝花是否有关系,如今仍是迷雾重重;奸细被害案与卢提刑被陷害案是否有什么内在联系,也是不得而知。这两个人是何身份,有何目的,他更是无从知晓。
叶欢道:“一枝花有负于我,我来找他是为了跟他算账。”
叶欢说完就恨不得再给自己一个嘴巴。自己大脑缺氧了吗?怎么会想出这么滥的借口?
说一枝花跟他有杀父之仇也行啊,总比说成是那个要强啊啊啊!!!
叶欢一说完,刘琛的脸色就变了。连从一进屋就一直面无表情的柳权眼中都多了些不一样的神色。
自己的清誉毁于一旦,而且还是毁在自己的手上!
叶欢郁闷得直想撞墙。
但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他惊奇的发现,对方居然没有接着这个话题问下去。
倘若他要说一枝花是他的杀父仇人,那对方势必要继续追问他老爸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为何跟一枝花有仇,一枝花又是怎么杀的他老爸,用的刀还是剑,致命伤在哪里……等等等等。
叶欢是捕快出身,深知谎言一旦编的太多,难免产生漏洞,到时无法自圆其说,谎话就会败露。对方不杀他都对不起老天爷。
如今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有负于我”,就足以令对方封口。就算清誉稍稍受损,这点牺牲也算值得。叶欢心中暗暗自我安慰。
可怜的一枝花凭空就多了个老相好,还是个男滴,真应了“躺着也能中枪”这句亘古名言。
刘琛问道:“你怎知一枝花在此?”
叶欢道:“那一枝花行踪飘忽,狡兔三窟,我为了找他,花重金向江湖中人打探他的消息,这才打听到他最近经常来万春园。”
刘琛微微抬高下巴,半眯起眼睛盯着他,问道:“那你又是何人?”
叶欢低头不语装鹌鹑。搅基这种事,在自己那个时代,都是不被世人所认同的极端隐私,在这个时代自然更甚。自己越表现得难于启齿,也就越是真实可信。
刘琛冷笑一声,“你以为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了吗?”他朝柳权一努嘴,“搜他的身。”
柳权探手过来,两下就从叶欢怀里掏出他的腰牌,递到刘琛眼前。
刘琛看了一眼,嘴角浮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原来是叶将军,失敬失敬。”
叶欢心道,你要真觉得失礼,就趁早放了我,别特么净整这没用的。
柳权低声道:“公子,你行动不便,最好尽快离开此地,以防有变。”
刘琛明白柳权所说不假,以他的身份,行事不宜如此高调。李陵那厮一直紧盯他不放,若待得久了,把他再引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若要依他的本意,就将叶欢带走,详加审问。只是他今天出来就带了柳权一人,除非柳权有三头六臂,否则不可能带着如同废人一般的他,还能再带一个叶欢。
虽然有些惋惜,但也并非没有好处。
他来南梁的另一个主要目的就是一枝花。奈何他在暗,一枝花也在暗,纵然他用尽各种手段,却依然寻他不得。
如今有了叶欢这个棒槌,正好省却他不少力气。他只需盯住叶欢,只要叶欢找到一枝花,他便立刻捉奸捉双。
不仅可以得偿所愿逼出一枝花,更能当场戳穿他不喜欢男人的谎言。
刘琛再次深深觉得,这次南梁之行,真的没白来。
只是他千算万算,只漏算了一条,如果叶欢说的是假话怎么办?
这又应了一句老话,人一旦被情字所困,智商就会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