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闻仲想不到的是,姜望的反应却极是奇怪,他一张蜜色的娃娃脸上,羞辱,窘迫,尴尬,无奈的神色走马灯般转个不停,似是完全信了白玉阙的那一番话似的。
见姜望尚在垂死挣扎,白玉阙气定神闲的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唉,姜大叔,莫非……你真的想让全殷商的人都知道……你某个部位的样子么?”含糊的不确定的试探,白玉阙也算是破釜沉舟了。
姜望的脸颊早已红的要滴出血来了。他嗫嗫嚅嚅了几下,喃喃道:“你……你无耻……你……你不能这样……”
而一边的闻仲,一张冷峻的面庞依旧喜怒不形,只是那双幽深的冷目里,却渐渐地涌起一股无形的漩涡,似是狂风暴雨天翻地动时候,最正中的那一点平静安宁之所在。
白玉阙无端端的感到一股隆冬季节才有的凛冽寒意,她孤疑的扭头看了闻仲一眼,见他只是不动声色的目视着自己和姜望的斗法,这才安下心去,又转头向着姜望“语重心长”的笑道:
“姜大叔,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唉,也难怪你不好受,好歹也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大人物了,还是修道之人,这等有失体面的事情,要是一不小心传扬了出去,不知道你的师父元始天尊大人,还有你的十一位师兄知道了,会怎么看你的噢……唉,我真为你担心呐。”
白玉阙无耻的抖出这最后一根稻草,姜望果然白着脸道:“不许说!好,我……我放了你。”白玉阙得寸进尺:“以后也不许为难我!”姜望艰难的点了点头,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可……可以……”
白玉阙欢喜的点了点头,见姜望一张蜜色的脸颊青白交织,一身宽大的灰色道袍披在身上抖啊抖的,显见的主人现在的心里,到底在经受着多大的折磨了。
白玉阙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欺负老实人的内疚感,难得良心发现,她拍了拍瘦小的没有二两肉肉的胸脯,笑的很是和蔼可亲:“姜大叔,我做人,你放心,只要你一直乖乖的,你那个地方的秘密,从此就只有咱俩知道哦。”
说着还很是猥琐的对着姜望挤了挤眼睛,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卖乖样子。
姜望脚下一个趔趄,半天才站稳,原本变得青白的脸色霎时又红的仿佛涂了红色的颜料一般。
白玉阙见事情搞定,毫无眼见力的,一把欢喜的拉着闻仲的袖子道:“哎呀,时间不早了,咱们快回去吃饭吧。”
说着还扭头礼貌的对着姜望打招呼:“姜大叔,咱们改天再见哦。”说完不再理会姜望,拉着闻仲出了兜率殿。
走了一段路,没注意到闻仲的沉默,白玉阙一心沉浸在刚刚打败了曾经以为的《封神榜》第一大Boss的得意当中,忍不住道:“哈哈,闻仲,你这个师叔真是笨,我那么说他都能信,哎哟哟,真是太可爱了!”
一语毕,只觉得抓在手里的闻仲的袖子猛的一抽,白玉阙差点被拽了个趔趄,她不解的抬起头来,就见闻仲冷着一张俊脸瞪着自己道:“玉琵琶,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大庭广众之下,竟说出那种恬不知耻的话来!”
白玉阙眨了眨眼,心中万般委屈,努力辩解道:“哪有什么大庭广众,不就只有你一个观众么……”
闻仲气结,一个字一个字冷冷道:“这、不、是、重、点!!”
白玉阙继续委屈:“我知道我知道,可刚刚的场景,你也见了嘛,你那个师叔,分明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油盐不进的,我要不这么骗他,他哪里能放过我嘛!我这也是被逼无奈的!”
闻仲极浅极浅的勾了勾嘴角,一丝略带冷意的笑在俊脸上很快划过,他眯了眯冷目,缓缓道:“玉琵琶,我真的很好奇,你以前,到底对姜师叔做过什么?”
白玉阙皱着小脸,用手指抚着下巴,沉思着,无意识的接道:“唔……我也很好奇啊……”
闻仲气结,不再理会装疯卖傻的小妖怪,冷冷道:“过了今日,大王不会再来烦扰你了,以后,你就安安分分的呆在宫里,要是再敢伪虎作伥,惹出乱子,待我从南疆回来,定不会饶了你。”说完转身大踏步离去了,看那方向,正是去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