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沉默地望着手上的鲫鱼,想了想,还是尽快料理了晚餐——想到今晚风信会给他刺青,他就心情大好了。
当天吃的晚饭是风信喜欢的炖汤,罗最近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望着饭桌上放置着的沙拉和烤鱼与炖汤等的料理,风信又不自觉地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刚把罗捡回来的时候,因为他们两人也不怎么懂得处理家务,所以每天饭桌上出现的料理都是千篇一律的情景。
“上次给你的刀,你有在用?”
“你说是那家伙?”正塞了一嘴烤鱼的罗脸颊鼓鼓的,他听见风信的问题,又反手指向那把就搁在他床沿的黑色长刀,又连忙把饭菜咽了下去:“用了,是很不错的家伙!”
“它名为鬼哭。”风信察觉到罗眸中的高兴,眼神也不自觉地变得柔和:“虽然是一把妖刀,但已经做过特殊处理了,只要你和刀有一定羁绊之前,别把刀柄上的剑穂解下来就不会有问题。”
“你是怎么得到他的?”罗勾起嘴角,他对这件事可好奇了。
“从莲的宝物库看见这把刀,就跟他要回来了。”风信回答道。
而罗微微瞪圆眼睛,想起了那个欠揍的男人,虽然每次从风信口中听见他的名字也会相当不爽,但想到这是风信特地帮他要回来的刀剑,对那个男人的不爽也抛诸脑后了。
罗大口大口地咀嚼着鱼肉,又勾起嘴角,喋喋不休地跟风信讨论起自己最近的事情来。
比如说上一遍跟贝波他们是如何完成邻村的委托,还有贝波他们闹出了怎样的蠢事,新来的鬼哭拥有什么程度的能力等等。
在风信面前毫无保留地汇报着自己的一切,偶尔罗的表情就高兴得像个得到了夸奖的孩子,有时候又禁不住要和风信拌嘴,有的时候被她怼了,还会展露出懊恼的表情。
风信总是安静地听他说着,偶尔又给予一些平静的回应。
“那些家伙说,下次想来跟你见面。”
“我有什么好认识的?”
“他们很烦人,你就配合一下吧。”
“好吧。”看着罗那个表情,蓦地想起那天黄昏他被那三个孩子抱着的样子,风信终究还是应允了下来。
反正她也想看看罗新交的朋友到底是怎样的人。
……
晚饭时间相安无事地结束,因为今天做饭的是罗,所以风信就主动帮忙将餐盘都洗了——这期间她又让罗先去洗澡,然后做好刺青的心理准备。
关于洗澡做好心理准备,罗当然是没问题,他对于刺青一事从来都是期待的,甚至老早就把自己想要刺的图案跟风信说好了。
于是,他又认认真真的洗了澡,并且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内出来。
“你怎么把衣服穿上了?脱了。”
……然后,又在风信用一脸平淡的表情跟他说“把衣服脱了”的瞬间,明白了自己到底是给风信提了一个怎样可怕的请求。
在一栋只有他们两人的房子里、孤男寡女的,让女的在他的胸膛上进行刺青。
脑海里想起某次自己给她上药的情况,刚洗过澡的罗又感觉有股无法名状的热力在自己体内到处乱窜——让他满脸通红。
“你愣着站在这里干嘛?让你把衣服脱了。”
“……等等,我能反悔吗?”
“说什么傻话,我都把工具买回来了。”
“但是……!”
和女汉子四目相投,罗只感觉那些肮脏的想法都无法提出口,虽然想干脆地把衣服脱了,但他却对自己丝毫没有信心——
他、他害羞啊!
而与之相对,站在罗面前的风信盯着他一脸铁不成钢的样子,瞧他只把衣服脱了一半,磨磨蹭蹭的,就叹了口气,二话不说就把他给扛起扔到床上,再相当无奈又烦躁地伸手以夜兔的怪力将他的衣服给直接脱下来扔在一旁。
“喂你突然做什么呢?!”
被摔在床上的罗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应该把手往哪里放,正打算爬起来解释说明,却又在反抗之前被风信直接把手给绑了起来。
后者的表情写满了嫌弃:“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在害羞吗?还是说怕疼了?”
“不、不是这个问题……你这个缺根筋的女人!”罗红着脸崩溃大吼,她就不觉得害羞的吗?!
“不论如何,我要开始了,现在开始反悔也晚了,因为刚才我已经做好了刺青准备。”风信冷冷地说着,又毫不犹豫地给罗的胸膛巴了一掌,叫他感觉火辣辣的痛:“身为男人,害怕的话就不要逞强说要刺青这种话,既然你没法做好这种程度的觉悟的话,我今天就非要给你上这一课。”
“……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没脑的女人!”罗眼神死地望着那个甚至开始把头发扎成发髻,一脸迷之干劲的少女,又相当绝望地决定学习压抑自己脑海里的奇怪思想。
冷静,冷静,只是普通的刺青……就幻想成风信日常虐待他好了。
没事的!她只是给自己进行一般的刺青!刺青而已!没事的!
他的小兄弟可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紧张起来……呜哇!
只是,就在罗还没安慰好自己的时候,那个少女就忽而爬到他的床上,再一屁股坐在他的腹部上了。
感觉到一阵柔软降落在自己腹上的罗吓了一跳,又开始了怪叫:“呜哇……你好端端的怎么坐到我身上来了!!!”
“我手短,坐在床边完成不了。”风信一脸平静:“谁让你这段时间长了个子?”
“你、你……还是给我一个痛快吧……”罗双眼一闭,昏厥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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