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上,碧色的天穹蓝得比最透明的玻璃还要剔透。森林中的树木肆意地舒展枝叶,迎接着温暖的阳光。茂盛的群林之中耸立着一座巍峨的蓝顶城堡,墙砖上的斑驳痕迹记录着岁月的更替。
夏日的暖风轻轻拂过开启的窗户,调皮地勾出窗帘的一角。耀眼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照进屋内,融入亮白的灯光中,找不到半点痕迹。
璀璨的水晶吊灯高悬在屋顶中央,吊灯下方,一张暗红色的地毯覆盖了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跟米黄色镂银色花纹的墙纸十分和谐。
紧贴着墙面放置着一架高大的书柜,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背对着书柜坐在宽大的座椅里,椅背上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他的面前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书桌左边整整齐齐地放置着一摞文件。男人的右手拿着一支钢笔,兢兢业业地在看完的文件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Tsunayoshi·Vongola。
他有些感慨地看着文件右下角的花体签名,现在纲吉彭格列这个名字比沢田纲吉更让他觉得熟悉。把签完字的文件放到右手边,沢田纲吉微微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脖子,看着窗外的艳阳眯了眯眼,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坐在斜前方的会客区的沙发上的Reborn,确定他没有觉得热,才又低下头,把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无限的工作中。
沢田纲吉就这样保持着签两份文件,看一眼Reborn的频率——如果不是看在沢田纲吉刚刚活过来的份上,Reborn绝不会忍受这种眼神骚扰——工作放松两不误。
直到房间的大门被人从中间推开,一个银发绿眸的男人走了进来,暗红色的地毯消弭了所有声响。Reborn抬眼看了一眼来人,把手上的资料放下,光明正大地旁听。
正对着大门的沢田纲吉从文件中抬起头,直起身子看着来人,微笑着示意,“狱寺,坐吧。”
“十代目。”狱寺隼人怀里抱着一摞资料,在沢田纲吉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正襟危坐,把资料转了个方向放在沢田纲吉面前的桌面上,“这是我带人统计出来的复活的人员名单和大致情况。”
沢田纲吉接过资料一页页认真翻看着。
狱寺隼人继续汇报道:“库洛姆已经带着雾部的人出发了,从在意大利的同盟家族开始逐渐向外扩散。”
沢田纲吉一心二用,问:“库洛姆带的后勤人员够吗?”
狱寺隼人点头说:“够用的,您放心吧,十代目。”后勤主要是负责把墓碑这种明面上的证据都拆掉。这么简单的活,如果不是为了保密性,随便雇点人干都行。
“那就好。”沢田纲吉把手头的资料翻完,眉头微皱,“狱寺,你总结这份名单的时候有发现什么规律吗?”
狱寺隼人很清楚沢田纲吉问的是什么。他皱起眉,苦恼地说:“复活的人大部分都是死在密鲁菲奥雷手中,但奇怪的是还有一些不是死在密鲁菲奥雷手中的人也复活了,还有另外一些人的确是死在密鲁菲奥雷手中却没有复活……抱歉,十代目,如果需要总结出规律的话,我得有更多的时间和更详尽的资料才行。”
沢田纲吉想了想,“你接着处理彭格列的事务,把这份资料交给正一君,让他帮忙看看。”
Reborn看着沢田纲吉把属下们安排得井井有条,惬意地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
他一动,沢田纲吉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追随而来。看着喝着咖啡看资料的Reborn,沢田纲吉的眼眸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密鲁菲奥雷的战场主要涉及到的就是意大利和日本。”狱寺隼人继续汇报情况,“日本那边有云雀和港口Mafia配合,况且只是作为最后的决战地点,受损程度有限。”
“所以主要还是意大利境内吗?正一君提到有一位俄罗斯人曾经拜访过白兰,但只有一次,之后就没再见过。有查出那个人的身份吗?”沢田纲吉问,目光注视着好像有些瞌睡的Reborn,恍然应该是到对方午睡的时间了。
狱寺隼人说:“那边的情报比较少,我已经把这件事转告云雀了。”
“这样也好。”他的老师好像已经陷入梦乡,沢田纲吉不确定地想。睁着眼睛睡觉实在是个很不好的习惯,就算他心知肚明正是这样的警惕性让Reborn在杀手界登顶,也依旧希望给他的老师提供一个他可以安心沉睡的地方。
沢田纲吉无声地叹了口气。
狱寺隼人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家首领早已出神,出神的原因只要看一眼沢田纲吉的目光落点就一清二楚。反正事情已经汇报的差不多了,他适时地说:“那么十代目,我就先告退了。”
“啊,好的。辛苦你了,狱寺。”沢田纲吉回过神来,明知只要自家老师愿意,在多么吵闹的环境中也能入睡,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他目送着狱寺隼人的背影,在对方彻底离开他的视线后,留恋地看了Reborn一眼,再次拿起钢笔,投身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