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答应元春,次日让她出宫。元春也郑重发了誓,自己一定会回来。也就是这么一出,两人之间摩擦出了不少新激情来,只粘腻了一个晚上。
却说同一晚上,凤姐等得贾琏回来,洗漱服侍之后上床。两人不行房事,气氛颇为清淡。凤姐躺在床上,面孔朝上,木木道:“外面娶的人,还称心吗?”
贾琏没想到她突突说出这话,一咕噜翻起身来,“谁跟你说的?”
凤姐淡定躺着,拍了拍床,“不用激动,躺下。我没心力管这事,也不想管。只是突然想问你,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想我吗?”她要是跟原著里的凤姐一样,被嫌弃到那种地步,那她岂不是很失败?
贾琏躺下来,今晚变得特别的乖,伸手抱了凤姐在怀里,“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还有不想的。到时不只是想的问题,我必是要寻你回来的。”
凤姐却还笑得出,只道:“算你有点良心。”
两人皆是嘴不应心地胡说了一阵,不过都是博对方一个高兴,就睡下了。五个粉,兼黛玉水溶,整睡了一夜的,几乎没有。好容易捱到天色蒙蒙亮,元春却发现皇上在自己睡着的某个空挡早就走了。
她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想着早些收拾一下出宫去。多呆一天,心里就不安一天。抱琴、轻弦上来替她更衣,一边便有宫女打来了水给她梳洗。她只穿了一些简单的衣褂,便于行动的。等一切打理好,便搭了抱琴的手要出去。
抱琴低头道:“皇上把长春宫封了,门外守了好多侍卫,娘娘出不去。”
元春目光一凛,看向抱琴,抱琴不敢抬头。她便拿下自己的手,快步走到宫门前。伸手去拉门,门外锁链作响。元春心里一瞬间凉透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昨儿说得好好的,一夜就变卦了。
她也许相信他是怕自己走掉,但是,这样不是太不信任她,不是太自私了吗?她踉跄地后退两步,抱琴胆怯小声道:“皇上说了,您和家中往来的书信,他全数经手过。他不能放您出去,也不会放您出去。皇上还说,若是一切安平,他什么事都随了娘娘的愿。但若娘娘想走,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您留下来。”
元春不敢相信地看着抱琴,这么说,她们必定回不去了。皇上为了让她留下,还有可能……只要杀死穿越者中的一个人,她们就再也回不去了。元春想到这,已是满心的森森寒意。
而贾府那边,贾赦是收了元春的信的,便等着元春出宫,他们到一处会和。可是,先凑齐了的六个人直等到天色大亮,太阳高升,也未等得到元春。北静太妃、水溶、黛玉和凤姐都在王夫人房里,满心焦虑。
水溶看黛玉神色颇为担心,便自然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黛玉本能反应地要缩回来,水溶一把紧握住。他不能做什么,只能这么给她点依靠感和实在感了。黛玉微抬眼看了他一下,任他牵着不再说话。
却说贾赦没等到元春,却先把皇宫里的锦衣军等来了。锦衣军进入贾家,贾赦出来相接。领头的军队总管向贾赦行礼,礼罢道:“贾大人,得罪了。奉皇上旨意,带您回去收押候审,一并搜查贾政贾大人的去向。”
贾赦瞥了这人两眼,心里已经明白元春是被皇上钳制了。但凡元春现在还有点儿作用的,皇上也不至下旨让锦衣军来贾家搜查。这些锦衣军可不是他贾家的家奴,贾赦只好让路道:“请便。”
“把人看好。”那总管吩咐了两人,便带着其他人直进了二门,往内院里去了。
贾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没见过这种阵仗,都吓呆了,尽数躲了起来。那锦衣军也不随处走动,只进了东小院,把贾政和贾家的一帮家奴给找了出来。贾政刚被松了绑,便见得赵姨娘不知从哪来的,扑到他面前哭道:“老爷,您终于出来了,不枉我冒死偷跑出去这一遭啊。”
贾政看着她,“是你救的我?”
那锦衣军的总管道:“确实是她。”赵姨娘也附和着连连点头,“我一直躲在宁府里,才刚跑回来。”
贾政却是深深叹了口气,然后道:“那我大哥,贾赦呢?”
“皇上下旨,收押候审。”总管道。
贾政大松了口气,总算没白折腾。贾赦的又一罪名——私自软禁贾政再次给坐实了。贾政送锦衣军出去,说审理之日必要亲自上公堂。人刚走到二门上,忽听得身后传来一男人的声音。贾政和锦衣军总管皆回头,原来是北静王水溶。
他大步走到锦衣军总管面前,道:“周总管,请稍等,我有几句话要与贾赦贾大人说。”
这周总管也不好驳北静王的面儿,只好应了。水溶走去贾赦面前,他转身看了一眼贾政,贾政眉头都快拧成个死结了。水溶到了贾赦面前,小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贵妃娘娘失约,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贾赦认真看着他,“这事不好说,你且别轻举妄动。”他已经栽了,不能再赔一个进来。
水溶面色凝重,两人正踌躇着,忽地又来了个宫里的小太监。这人面生的很,只带了一个锦盒给贾赦便匆匆去了。因这锦衣军的周总管和贾赦往来不少,交往较密,此时也不难为贾赦,自给了他很多时间处理家中的事情。该嘱咐的嘱咐,该告别的告别。
贾政颇有些急,只道:“总管大人,还不速速带人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