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不敢置信道:“现在坦然到都不想解释了吗?”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江业,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早知如此,我何必赶着姐姐的步子嫁给你。”
“赶着你姐姐的步子?说的好听。那到底是谁一昧编造谎言欺骗我,又是谁害死了自己的姐姐?虞兰,事到如今你也别装无辜了。”
“姐姐不是被你害死的吗,你趁着姐姐重病在床将我娶入府内,直接把姐姐气死了!”
“我害死的吗?呵,当时你是怎么和我解释虞墨脸上的伤,怎么跟我描述虞墨受到歹人玷污,若不是我后来问侍卫,竟被你幌过去了。”
林默听了只觉得一阵好笑和凄凉,杀死自己的两个凶手竟然就这么明晃晃的讨论起自己的死,还推三阻四一个也不愿承认。自己前世也真是接二连三的看错人。
江业冷冷道:“懒得跟你辩解。”
说完,他便甩了虞兰拉着他袖子的手准备离开。
“江业!你打我我也就忍了,如玉可是我身边的贴身丫鬟,你趁着我有孕在身就去勾勾搭搭,别以为我不知道!”
江业停住:“那又怎样?”
虞兰忍不住颤抖道:“什么叫‘那又怎样’?江业,你、你没有良心……”
江业轻嘲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道:“‘那又怎样’的意思是——当年你勾引我的手段不也差不多么。”
他稍微一停顿,指指她继续道:“你跟我,有什么区别么?”
虞兰僵愣在了原地,如同遭了晴空霹雳。
也许今日就是她的报应。她掰倒虞墨嫁给江业,然后又重蹈虞墨的覆辙,最后竟落得了一个宠妾灭妻的下场。
江业迈步走出花园,她急忙跟上去道:“江业,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林默静静地听着,等他们离开了园子,才嗤笑了一下,不经觉得天道好轮回,因果有报应。
她掸掸裙子,发现裙边上已经不知何时粘上了一小团泥泞,湿哒哒的也弄不掉,林默所性将裙子提起来,然后拐出园子穿过廊桥,回到了席位上。
林语已经喝得有几分醉意,两腮微红,她抬头深深看了一眼林默,发现林默裙摆上沾着意思泥泞,便问道:“姐姐刚刚去哪里了?错过了两首曲子了。”
她遥遥一指,林默瞧见台子上几位谈琵琶的貌美少女,便说道:“我出去散散,消消食儿,妹妹自己听得开心便好。”
林默刚坐下。远处一桌江荀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回来,也刚好落座。
她想起自己的婚约,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江荀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微微转头,和她碰上了眼神。他的眼神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却也没有刚见面那般锐利。
林默故作镇定的将目光移开。
不过,这一切都被林语看在了眼里。
……
不一会儿,一众人皆有些醉意朦胧,有些官员喝得东倒西歪,便说要回去歇息歇息。于是宴席便慢慢散去,女眷们搀扶着官人,出了丞相府寻自家的马车。
林默和林语一辆车。两人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
林默向来与这个妹妹不熟悉,重生以后,两人又卷入这场婚约中,虽然没有明着产生矛盾,但是林语肯定也暗下里要争上一争。
林默也不知道怎么和她搭话,便托着腮兀自想着今天在花园里事情,想着江业和那名侍女以及虞兰的对话、湩阳、万金,最后忍不住想到了江荀。
林语突然笑嘻嘻的问道:“姐姐今日可是对我撒了谎?”
林默还没回过神:“什么?”
“就是今日姐姐说出去散散,消消食。姐姐是不是对我说谎了呢?”
林默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解释道:“没有呀?我的确去了丞相府里的花园。”
林语凑近了些,继续问道:“那姐姐是一个人吗?”
林默被这种质问弄得极不舒服,好似大理寺审犯人,便蹙着眉说道:“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语儿还因为姐姐去私会镇北王了呢?”
林默一愣,问她为何会这样想。
“姐姐同镇北王都离了席位,然后一块儿回来。回来后,姐姐还看了镇北王一眼。不是去私会,还能是什么?”
林语笑着,但是眼睛里却看不见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