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桥本来朝天躺着,听这话翻身趴在床上,气鼓鼓地瞪着视频里的人,本就漂亮的脸此时更显动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野背靠着床头,抿着唇,眼尾向上扬流淌着笑,沉默一阵,突然说了句:“曾桥,你长得还真挺好看的。”
曾桥拖过枕头来,半边脸埋进去,笑得眼睛微眯,贼兮兮地说:“所以……可以当你老公了吗?”
张野被他噎得一脸菜色,骂了句:“滚,就你那样子一点都不像个爷们。”
昏黄的床头小灯照射下虽然看不太清楚张野的表情,但曾桥就是知道,张野害羞了。
张野这个人别看嘴不好,肚子里装着坏水,但相处久了就能发现他其实是个很懒的人,只要顺着他的毛会很听话,越羞窘声音越大。
所以被骂两句算什么?曾桥没忘记他是个睡虫,恋恋不舍地对着屏幕吧唧亲了一口:“好了,不打扰你睡觉了,晚安,明天见。”
张野看着那张漂亮带笑的脸消失,紧锁眉头,中了恋爱毒的人都这样吗?不过见多了,好像……也不讨厌?
困意说来就来,把手机放到床头柜,关掉了灯,整个屋子陷入黑暗中。
他再次在梦中看到了奋力敲打键盘的作者,她正咬着牙修改存稿,一边写一边骂:“都说废了就废了,另起炉灶重开一本不就行了?改改改,改死你,这乱七八糟的怎么办?”
张野站在后面粗粗看了一眼,她现在填补进去的正是自己把张天成脸面摔碎的场景,而中间有一大片空白,最后要接起来的那部分是赵荣母子俩被撵出安宁小区,张天成从好友那里借了一笔钱买了一套新房子……
张野双手环胸,冷眼盯着这个抓头发抓成杂草的作者,就这种水平,修什么文?
之后许是困意太足,一觉睡到大天亮。
张野一直放不下的是空白的那部分,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感知到什么,可是又不敢确定。
眼下也没什么提醒,他也无从抓起,心事重重地跟在曾桥身后往前走。
曾桥看他心不在焉,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问:“想什么呢?说出来,我帮你一起解决。”
张野哪儿能让他知道梦境里的事情,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在想赵荣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你,他挺喜欢你的,老底被掀了,这得多尴尬。”
大清早的阳光正温柔,两人的影子被拉长。
曾桥四处看了一眼,扯着张野的领口将人拖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里,二话不说对着那张想了许久的唇亲上去,迎着张野惊讶的目光,得意地扬了扬眉梢,临末还一副恋恋不舍地又亲了下,声音挺响:“下次再胡说八道,我就堵你的嘴,我很乐意天天和你干这事儿。”
张野伸手对着那片泛着水光的唇按了按,一如自己想的那样很软,和棉花一样软。
曾桥刚和得了甜头的流氓一样的脸蓦地红了。
张野两手插在裤兜里,潇洒地走出去,丢下一句:“走了。”
曾桥在后面气得暗骂,他分明是想让张野粘着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偏偏他却被张野吃的死死的,难道要做一辈子的妻管严?
妻管严就妻管严吧,和张野的每一次亲近,曾桥都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装了成吨的蜜,享受不完的甜。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赵荣为了不和他们碰面直接请假了,张野照旧懒懒地靠着椅背,手里把玩着自动铅笔,嘴角泛起弧度。
能躲到什么时候?早晚还是要见的。
连着两节课老师都是在复习前面学过的重点,也是这周测验会考到的。
下课张野刚趴在桌子上,沈彤抱着手机跑过来砸的两人桌子闷响:“快招,你们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
张野莫名其妙懒得理她,换了个方向睡觉。
沈彤咬牙切齿地骂:“就知道睡,早晚睡成猪。来,曾桥,快看看,你们这是怎么个回事?”
曾桥惊讶不已:“这哪儿来的照片?别的不说,这人构图抓拍角度都选的挺好的。”
张野有点心痒,坐起来一把夺过手机:“什么鬼东西?这,这,不就递了个饮料,至于吗?”
沈彤八卦兮兮地托着下巴笑:“你们要是两个丑的,真有基情也没人搭理,可谁让你们两个长的都这么好看?知道现在看耽美文的人有多少吗?你们俩简直是最最最养眼的攻受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