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了头发上的水,刘助理叹气说:“沈总今晚招待了一个俄罗斯来的大客户,那毛子是个猛人,红的白的啤的掺在一起喝,也没仔细数喝了多少,人就醉成了这样……”
陈声听刘助理说,不禁感叹原来作为大老板的沈家当家也这么不容易。
沈淮醉得不轻,刘助理却不敢轻易碰。
他心虚地跟陈声嘱咐几句帮忙照顾跟沈总不喜欢别人触碰的之类话后,就溜之大吉。
……不喜欢别人碰吗?
陈声记起昨天沈淮说过类似保持距离的话,恍然大悟。
醉酒的沈淮睡的很安静。
收敛掉冷漠与锐利的男人这时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原本出色的相貌更是令人脸红心跳。
他就像一件古希腊时期典雅精致的雕塑艺术品。
陈声接了杯温水,突然想到如果让沈先生去参加时下选拔偶像的选秀节目,那毫无疑问,必定是C位出道,要红遍大江南北的。
不过沈氏的掌权人又怎么可能去参赛呢?
他轻笑着摇摇头,打断自己没边没际的胡思乱想,一口喝将水喝净。
就在这时,原本该是沉睡着的沈淮不知何时张了开眼,正盯着他看。
“沈先生醒了?”陈声有点惊讶,“我去给您倒杯热水。”
沈淮不轻不重地“嗯”一声,等陈声倒了水回来,他并不伸手去接,反而半眯着眼问他:“你……是谁?”
陈声当他醉得不轻,记不住人:“沈先生忘了,我是您的相亲对象。”
“唔。”不知这句话有哪里取悦到了沈淮,他紧皱的眉峰放松下来,嘴角竟淡淡勾起个笑,低低哑哑说,“我记得你。”
陈声第一次见沈淮露出笑脸,一瞬间被晃了眼。
沈淮说:“水。”
陈声忙把新拿的干净纸杯递过去。
不设防地,沈淮突然伸手,用力握住陈声温热的手腕。
纸杯倾斜,水洒了一地,溅湿陈声的裤脚。
陈声惊了一下,忍不住喊:“沈先生?”
不是说不喜欢触碰吗?
谁知沈淮只“唔”了一声,冷淡低沉的嗓音里藏着模糊的愉悦气息。
他握着陈声的手指丝毫没有放松,意味不明说:“找到了。”
……找到、找到什么了?
陈声惊疑地看向沈淮,却不想下一秒就被他往前一拉,径直跌撞入对方胸前。
“沈淮!”陈声慌乱地喊了一声,撑着床边想站起来。
可即便如此,沈淮却依旧我行我素。
他好像不太满足于现状,用力扣住陈声的腰,不顾青年挣扎,直到将人全然依偎进自己怀中,连腿脚也纠缠在一起了,才满意地停下动作,用下巴抵着陈声的额角,安逸地闭上双目,沉沉睡去。
陈声:“……”
所以现在是什么神奇发展?
跟醉鬼讲道理是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跟醉鬼讲通的样子。
陈声束手束脚地偎在沈淮颈间,睁着眼睛捱到凌晨三点才挪动着身体慢慢从沈淮的怀抱里解脱。
他轻手轻脚地出了屋门,留下一室静谧。
但就在门合上的一瞬间,床上的男人突然平静地睁开眼。
眼底暗藏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