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昨夜太过“操劳”,致使常青尧一觉睡到了晌午,中途连醒都没醒,他打了个哈欠,见外头日头正好,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就在他刚闭上眼,门外路过的奴才声音隐约传来——
“淑妃娘娘来咱院了,据说是要当众惩罚一个小侍女。还命人叫咱们去看,听小臻说,那宫女十指的指甲都被拔了!”
“这么严重?那侍女做了什么?”
“好像是勾引四殿下,往四皇子茶水中下药,今儿一早太医来看过了。”
声音渐行渐远,常青尧微微皱眉,如果他没记错,书中写的是淑妃命人将那侍女脱去亵衣,当众受辱,魏芫内心实际大受打击。
他不再休息,穿上衣裳洗了一把脸就往殿内跑去。
而在殿内的庭院中央,萧淑妃端坐于主位,身边只有一个贴身侍女朱蕊,萧淑妃吹着热茶,勾起唇角,“人都来了?”
朱蕊点点头,“娘娘,除了夜里当值的,庭轩殿的奴才大部分都到了。”
萧淑妃用力放下茶盏,站起身踱步走到趴在地上的锁芯身前。
锁芯一身白衣染上了血色,十指溃烂的厉害,她眼泪直流,不停的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萧淑妃捏起她的下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还陷害主子,凭借你这张小脸吗?”
常青尧刚好赶到,他踮起脚尖,看见了这一幕。
“这么愿意勾引男人,不妨当众让别人看清楚。来人!”萧淑妃眼睛一瞥,“将她亵衣脱下。”
锁芯小脸霎时就白了,她看向一直站着的四殿下,边磕头边道,“四殿下,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知道错了...”
魏芫皱了皱眉,“母妃,就这样吧。”
常青尧心中触动,他在外围踮起脚尖,看着魏芫,既感动又难过。
感动的是魏芫仍然心存善念,难过的是萧淑妃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锁芯听闻四皇子的话,不停磕头,“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那准备给锁芯扒衣裳的奴才动作顿住,现在一旁颇有些无措。
萧淑妃却闲庭漫步的走回座位上,“四皇子心善,但是本宫不能不管,必须拿你以儆效尤。”
锁芯身子害怕到颤抖,常青尧看向四皇子,他目光冷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右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冷笑。
不论他做什么,萧淑妃总会干预。
站在一旁的奴才听见萧淑妃吩咐,连忙蹲下身子,开始脱锁芯衣服。
魏芫侧目而视,明明是他庭轩殿的奴才,却要听从萧淑妃的话,他这个皇子当的有什么用?
锁芯被扒去亵衣,露出粉色荷花样式的肚兜,她颊边泪水滴到肚兜上,染成深色一千,她蜷缩着身子,泪水模糊了双目,看向周围一遭奴才,全都在看她,锁芯如同街上的杂耍艺人,被众人指指点点,而萧淑妃那冷酷的声音继续传入她的耳中。
“锁芯的下场,就是以后勾引四殿下的下场,朱蕊,将她发配洗衣房吧。”
“是,娘娘。”
锁芯忽然抬起头,哭的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淑妃,“娘娘,您心里想的什么,难道四殿下不知道吗?!”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头上唯一的发簪拔出,刺向脖颈。
萧淑妃猛地站起身,尖尖的指甲指着锁芯,“大胆!”
然而锁芯已经自裁了,常青尧别过去脸,不忍再看地上鲜红的血。
一场闹剧结束,各院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然而都在讨论刚刚那一幕。
朱蕊小心看了一眼身子浸在血中的锁芯,“娘娘,锁芯的尸身?”
按照正常流程,宫中奴才死亡都是一棺送往宫外。
淑妃不甘心,这奴才这么大胆,死的这么轻易,她轻蔑的看着地上的尸身,“裹上一张布,送往附近的荒山。还有她的父母,不要给他们银两了。”她要她连个尸身都没有,被野狼啃咬,被秃鹰啃噬。
常青尧躲在树后,见四皇子早已经回屋,一句话也未曾与淑妃交流,估计心寒了吧。
淑妃走后,院中的奴才将庭院打扫干净,血一冲就没了,可是心中留下的阴影却不那么容易冲去。
是夜,今夜常青尧不用守夜,交由念宸守夜,念宸被扣了一个月月银,因为他放了锁芯进去,常青尧还有些内疚。
因为那个时候....他去上厕所让念宸替了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