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
秦钊太了解颜杳了,在高中时期,他们就是最契合的搭档,没有谁会比对方更能明白彼此。
尽管他们十年未见,但秦钊知道有些东西是扎根在灵魂深处的。
秦钊承认,这么多年来他的确对颜杳念念不忘,虽说在她之后他也曾谈过不少,但却没有一个像颜杳这般,带给他刺.激的同时还有源源不断的热情。
当初她走得匆忙,而他也被家里的那点破事给绊住了脚,连一句分手都没说就这么断了联系。
他没觉得有遗憾,毕竟那也不是他的风格,好聚好散是他俩一向来的作风。
秦钊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喜欢颜杳的,可也没有非要找到她的地步。
可不知为何,时隔多年再次在网络上听到有关她的消息之后,这种欲.望便越发强烈。
“嗯,遇见了个旧人。”颜杳说着,语气听似平淡,却隐隐夹杂着些冷意。
“洪姝敏?”
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转头对上秦钊的视线,那眼神似是在问:你?怎么知道?
“除了她,我不知道有什么旧人会让你这么心烦。”秦钊说着,话语里满是了解一个人的自信。
颜杳低头,回想起高二那段日子。
她在高中时期的确没什么朋友,在一中认识的人还远不及秦钊所在的职高里认识的人多。
以秦钊的家庭背景,本不应该会让他在那所职高读书,但好像是中考的时候秦钊自己动了什么手脚,后来又打死不转学,这才在职高里混了日子。
他俩凑在一起总会聊些家里的糟心事,秦钊的爹和她爸差不多的德性,不过颜杳的母亲是因别人殉情而死,秦钊的母亲却是早年生病逝世。他爹总想给他找个年轻漂亮的后妈,但她家的老不死却单纯只是想玩罢了。
那段时间,她曾不止一次和秦钊提起过洪姝敏的破事,也曾在他面前表明过对她的厌恶。
这么一想,秦钊能猜到好像也并不奇怪。
“她和你?说了什么?”秦钊开口,语气淡然,可仔细听却似乎并不纯粹。
心情烦闷的颜杳并没有察觉到异样,脑海中不断回旋着洪姝敏在电梯间里的那番话。
像是一句诅咒。
“她说我和老不死一个德性。”颜杳说着,嘴角突然一勾,带有两分自嘲。
事实似乎的确是如此,不知不觉间,她好像也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的模样。
唯一一点比老不死好些的,怕是她知道自己的逼样,所也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秦钊眼神微暗,随后凑近几分,在她耳边低语道?:“要我帮你教训她吗?”
颜杳目光一闪,下意识地蹙眉,往旁边躲了一寸,看着他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秦钊说着,“你?要是觉得不爽,我可以帮你教训她,封.杀?还是身败名裂?”
男人的语气极为猖狂,那口吻就像是在对待一只地上的蝼蚁。
颜杳眉间的褶皱越深,片刻后举杯喝了口酒,眉头顺势舒展了些。
“不必,我不想招惹她,也不想和她扯上一点联系。”
秦钊轻笑一声,看向颜杳的眼神深了些。
她是不想和那人扯上联系,可不见得就有人想这么容易得放过她。
此时,颜杳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一亮。
秦钊瞥见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提示,视线骤然冷了几分。
颜杳没想到江砚这么晚了还会主动找她,思索片刻后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
酒吧音乐通过话筒传到电话那头,江砚拿着手机微微一愣,开口的语气悉如往常那般平静,“你?在酒吧?”
“嗯,和朋友在喝酒。”颜杳说着,没解释自己为什么工作结束了也没给他打电话。
听到这话,江砚陷入了沉默。
颜杳的朋友不多,能一起喝酒的更是没几个,除去赵小瑜之外,他不知道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但蒋宇下午有和他发消息,说是晚上会和赵小瑜一起约会,所以现在和她一起喝酒的‘朋友’会是谁?
江砚第一时间想到了‘秦钊’这个名字。
“你?们大约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喝酒不能开车。”
安静的公寓里,男人拿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然而开口的声音却依旧是这般平静。
他没有质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也没有去质问她现在是否在和秦钊在一起。
他只是想要见到她,立刻马上。
“谁啊?男朋友?”
就在这时,一阵带有笑意的男声在喧闹的音乐中传来。
心跳在刹那间漏了一拍,呼吸骤然停滞,扑面而来的酸涩压着他的心,令他有些透不过气。
的确是他,是秦钊。
酒吧里,颜杳抬眉对上秦钊戏谑的眼神,半晌后,用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道:“嗯,男朋友。”
秦钊眼中的笑意一凝,但不过片刻便恢复原样,然而举着酒杯的手却迟迟没有动作。
“我在Fox,你?现在过来接我吧。”
男人低垂着眼帘,敛下目光中的两分雀跃。
“好。”
……
半个小时后。
Fox酒吧门口,一辆黑色的路虎缓缓停了下来,不出片刻,男人匆匆下车,手肘处还搭着一件外套。
此时,颜杳恰好从酒吧内走了出来,江砚见此快步上前,将外套披在了颜杳的身上,与此同时也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草味,混合着酒精的气息。
男人微微皱眉,话语中的关心不言而喻,“车里有热水,你?……”
不等江砚把话说完,一位长相英俊的男人也从酒吧里走了出来,扬声道?:“江学神,久仰大名。”
江砚抓着外套的手微微一顿,视线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
一时间,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更像是刀光剑影,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此时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