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一怔,苏玺是里面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顿时拍手一笑,眉飞色舞道:“陈姐姐这是养过一株四朵的了?”
苏迎嗤笑一声,满眼嘲讽地看了过来,只觉得庄秉是在空口白牙地说大话,牛皮都吹得没边了。
“兰花娇贵,让我养就是糟蹋了,”庄秉实诚地承认道,“不过是曾见过罢了。”
“外边这时节,还有能开得出一株四花的素冠荷鼎?”苏迎想也不想,便明晃晃地讥笑了起来,“怕多是养都养不活的吧?”
倒是七姑娘苏梨沉吟片刻,吃惊地抬起头来,诧异地望向庄秉,试探着问道:“陈姑娘,原是洛阳人士?”
庄秉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怅惘道:“倒也当不得洛阳人,只是曾经去过。”
五姑娘苏迎皱了皱眉,不悦地插话道:“洛阳人又如何?”
七姑娘苏梨又探究地多看了庄秉两眼,抿了抿唇,笑着含蓄道:“这我原也是不知的,还是沈家姐姐此番打洛阳到苏州来,坐下闲谈时提起,道洛阳普化寺的展缘大师,年前刚刚养了出极稀罕的四花素冠荷鼎来。”
“沈家姐姐爱兰,特去求了一分枝,与我说起,我这粗鄙人,这才长了分见识。”
洛阳来的,沈家姐姐,喜爱兰花……庄秉听到这里,眼睛不由微微眯了起来。
洛阳城里的沈家,可就那么一家了,而沈家这一辈,可也就那么一个沈姑娘!
沈嘉善来苏州了?也是,沈家祖上,好似就正是江南人士来着……
不过,沈嘉善来苏府做什么?这时候,她不还是谢阔那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么?
谢尚书这未过门的妻室,怎么跑到苏州城里来了?还一副与苏家关系匪浅的模样……庄秉挑了挑眉,有些好奇了:所以说,苏美人与沈嘉善,到底是早都认识呢、还是早都认识呢?
啧,庄秉回忆了下二人在洛阳城里时那井水不犯河水的敬而远之态度,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庄秉这边正略微出着神,西北的方向,却突然有阵喧闹声遥遥传了过来。听得动静,苏家三位姑娘手上的动作齐齐顿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打发了身边的丫鬟过去看。
因是在沉香苑的地盘上,珍珠的心神一直警醒着,她也是里面最快跑回来的那个,额上热汗点点,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匀,惊慌地对着苏玺福了个身,颤声道:“启禀姑娘,六,六姑娘,在小花园边上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