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看到跟林知意拥抱的女人。
戾气如烟花般炸开。
好像有股强烈的□□味。
林知意当即打了个哆嗦。
想到横店发生的一切。
她呼吸微顿,血色骤褪。
苍白的跟纸片人一样。
就在池宴要开口骂人时。
何以歌已经放开林知意。
视线扫过池宴阴沉的脸。
伸出手对她笑得有礼有度。
“你好,何以歌。”她说。
面对怒意上涨的池宴。
何以歌仍旧保持着优雅。
语气平缓而轻和。
她对任何人都很温柔。
从未有过强势的一面。
成熟知性的女人最具吸引力。
何以歌的五官并不精致,但从容优雅的气质让任何人站在她身边都会自惭形秽,对池宴来说也是一样,她们是两种不同的人。
一个像天使。
一个像恶魔。
然而这位天使。
于池宴而言是最致命的敌手。
池宴察觉到危险降临。
狼一般的瞳孔骤缩。
如临大敌一般炸开浑身的毛。
冷厉的视线在何以歌脸上扫了一圈,像是暗中对比敌手跟自己的差距一样。
过了半晌。
池宴伸出手,沉声道:“池宴。”
双手交握,火花迸溅。
两个类型截然不同的女人,竟然有着相同的气场,她们好像在暗中较劲,如刀一般的视线分别射向对方,只不过何以歌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
五年前的池宴,年轻、稚嫩,仿佛是北方最狂傲的风和山巅最冷的雪创造出来的,嚣张、轻狂但骨子里是傲慢和难以接近的冷。
如今的池宴比五年前成熟。
但是透着一股生命耗尽的颓废。
她手指勾着外卖袋,眼神却落在林知意身上。
何以歌为她突如其来的转变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说道:“你跟林知意已经离婚了,她跟谁在一起相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搞清楚这一点,不要骚扰纠缠她,不然闹到网上可不太好看。”
“能威胁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池宴狼眸眯成一条弯而细的线,“你算老几。”
她天生一双似狼的眼,形状较长,眼尾上吊,褐黄眼珠盯着人时好像暗中蛰伏,锐利而笔直,竟透出几分凶煞和阴沉。
直教何以歌心神一震,落了下方。
“你……”她因池宴这句话,脸色不太好。
林知意拽了下何以歌衣角,对她摇摇头,道:“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她怕池宴发起疯来。
何以歌会吃亏。
听出林知意语气中透出的关切。
何以歌心头一暖,优雅一笑,“好,听你的。”
她拉着林知意的手,看都没看一脸阴沉的池宴,转身带着林知意往自己家里走。
池宴突然把手里的外卖甩了出去,塑料盒子哐当撞在即将关上的门板,红艳的汤汁和香菜从门板上缓缓流淌,浓郁的麻辣烫香味蔓延开来,她的理智被怒火吞没,暴怒的情绪断了线,在林知意错愕的目光中,一把拽住何以歌的衣领,一字一顿道:“你离她远点。”
“池宴!”林知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发了火,“你发什么邪疯!放开她!”
“小意,我没事。”何以歌安抚林知意,攥住池宴握着她衣领的手腕,说道:“身为成年人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么你跟野兽没有任何区别,池小姐,我想你记忆没出错的话,林知意已经跟你离婚了,她是自由的,你无权干涉她跟谁在一起,这一点,望你知晓。”
一听这话,池宴蓄势待发的拳头立刻挥了过去。
一直谨慎注意池宴举动的林知意,见池宴挥起拳头,眼见就要打上何以歌的脸。
情急之下。
林知意抬起就是一脚。
踹向了池宴的膝盖骨。
只听嘎吱一声。
抓着何以歌手猛然松开。
池宴闷哼着后退两步。
双腿在巨大的冲击度下跪在地上。
又是一声脆响。
池宴的头往右偏了下。
林知意愠怒的声音响起。
“池宴,你他妈有完没完!”
池宴抬起头,露出一张红肿的脸。
她双唇抿成一条线,直直看向林知意,像极了隐忍怒气的野兽,阴森恐怖。
林知意伸出手,指着她,骂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在这儿胡闹,你以为普天之下都跟你妈一样,人人都得惯着你,哄着你,任由你闹?”
“这一巴掌权当我回敬你在横店对我做出的那些事情,池宴,你给我记住了。”林知意的眼睛泛着红,声音却铿锵有力,“我们两个拿了离婚证之后就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再有下一次,我敢保证,我们会在警察局里见面。”
从小到大。
比起发火。
林知意更喜欢和平解决问题。
何以歌以为她跟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