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答应了。
“你在瓦尔达待过多久了。”
“两三年。”他仔细想想。
“挺长的。你不知道吧,一年多前我也在医疗部队里待过。”陈燃无意间提出来,用轻快语气说出当初最为惨状的瓦尔达,“那时候可累了,这里还算轻松点。”
他没吭声:“你待的那段时间正巧是瓦尔达最乱的时候。”
“你说得没错。”她拿手指敲了敲脑袋,目光落在远处戈壁岩山上,嘴唇翕动,“最后回国,每天都做噩梦。”
“梦见什么。”
“……”陈燃繁琐地拧着眉,“也没什么,而且在战场,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
“是。”他迟疑,“那你为什么又来这种地方。”
“怎么,怕我没命啊。”陈燃咧嘴笑起来,“在城里舒服惯了,跑这儿来积积善德,以后下了地府好说话,你说我这想得对不对。”
“谁知道。”傅谌明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觉紧了紧,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枯黄道路,他嘴唇翕动,“这种地方很危险,你父母会担心你。”
“不会的。”陈燃脑袋撇到一旁,声音轻微,“我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呢。”
他很明显不知道这些,关于陈燃的相关资料,他没派人特意去调查,他觉得这姑娘会一天天透露给他,现在她真的在一点点说给他听。
“想先听听我的故事吗。”
“想。”他坦诚回答。
“这样啊。”陈燃笑起来,“我以为你不想听的。”
“为什么这么想。”
“毕竟是我小时候的事情嘛,谁会有兴趣听这些。想当初我讲给前男友听来着,被他一口搪塞过去了。”陈燃含含糊糊说话,“他说什么‘小时候的事儿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现在我们的美好日子’……哈哈,你说那臭小子情话是不是很多。”
陈燃笑得忍俊不禁:“他可比我小两岁呢,可惜那家伙给我戴了顶绿帽,分手的时候我还把他的命根子踢了,说再也不想见到他。”
傅谌明喉咙被气到发干,手骨关节紧紧勒着方向盘,性子粗暴的陈燃同志可没注意到这些,神色慢慢悠悠注视着前方,最后加了句:“你怎么不说话了。”
“因为在开车。”可他不想知道有关陈燃前男友的事情,前男友这种生物他一点都不需要知道。
陈燃笑了下:“这里不是城市也没事啦。”
“……”
“……”
然后没说话了。
车行十里抵达南部军营,傅谌明派人把五位叛军押送至牢狱,随后与孟松青他们汇合对接。
手掀开帐篷帘进去,脱了那把黑外套,人躺沙发上闭闭眼眯会儿。
孟松青正坐在通讯电台面前手输密信,整个流程弄完后,关闭机器,发现左侧躺沙发上的上尉,问好:“上尉。”
“嗯。”他睁开清凌双眼,“今晚回凯瑟城本营。”
“您可以休息一晚。”
“时间不多,因为失误耽搁了两天行程。”
“那行,我一会儿去通报他们。”
“诺恩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有。”孟松青揪眉,“他给的情报难不成是假的,灰鸟根本不在阿维迩。”
“过几天我亲自去。”
“好。”孟松青想起什么,“说起来陈医生刚才找您。”
傅谌明嘴唇微抿,想起两小时前她在车上对前男友事迹侃侃而谈,他扯扯旁边的毛毯,手肘放在双眼上,嘴里吐出句:“睡了。”反面翻个身。
“你们吵架了吗。”这话是孟松青问陈燃的。
她正纳闷:“没有啊,上尉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太累了,脸色有点差。”孟松青仔细回想了下上尉那副受刺激的表情,顿一下,几乎肯定地说,“受刺激了吧。”
“难不成是我说错了什么。”陈燃也仔细考虑起来。
孟松青立马瞧着她:“那你可得好好想想,上尉从来没闹过脾气的。”
“那不是挺好的。”
“你来了估计能创世界新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