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曾经被西门吹雪一剑洞穿咽喉。
他已经死了。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
西门吹雪的剑一出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西门吹雪还活着,所以叶孤城一定死了。
陆小凤一直相信。
不仅是陆小凤,任何知道西门吹雪的人都会相信。
这本就没什么可怀疑的。
甚至没有什么可去再想的。
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花如令忽然问道:“陆贤侄,决战紫禁之巅那日,西门吹雪真的没有剑下留情?”
陆小凤连想也未想,答道:“西门吹雪不是个软弱的人,也不是个心软的人。”
花满楼点头道:“他是一个剑客。一个真正的剑客。”
花如令了解他二人所说,便也不再多问,他又道:“楼儿,你为何方才问起佛珠之事?”
花满楼将沈不眠给他的佛珠拿出,道:“沈姑娘曾把这佛珠给我。”
花如令接过,仔细端详着,又用手轻轻敲了敲,珠子发出清净的响声。
陆小凤也将叶不渴的佛珠拿出,递给花如令。
花如令同样步骤,思量一刻,最后才道:“这是霍休的那串。原来现在已被拆开。”
陆小凤道:“那就奇怪了,为什么顶天阁的人会有霍休的佛珠?难道这串玉佛珠已经落到顶天阁主手中?”
他看着花满楼,只见他也正思索着,微微蹙着眉。
他忽然道:“爹,这串佛珠会不会就是别人陷害花家的理由?”
只有方寸大乱,才能伺机而动。
只是这佛珠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才会有人如此处心积虑。
花如令点头,答道:“若这佛珠里的密函落到别有用心之人手里,江湖上必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陆小凤并不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他一直是个聪明人。
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多,便越身不由己。
所以他只是提出了一个想法,他道:“花伯父,你猜,想要这佛珠的是不是就是与密函有关的人?”
霍休,巴山顾道人,花如令。
当年的密函会不会也与他们几人有关?
陆小凤虽不想知道,但总还是不能空想硬猜。
花如令却忽然正色道:“不会。绝不会如此。”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焦虑。
却言辞坚决的否定了陆小凤的猜测。
花满楼道:“爹,这佛珠该如何处理?”
他知道,花家这串,早晚也是会有人来拿的。
或许来偷,或许来抢,或许光明正大,或许暗藏杀机。
花如令这才道:“楼儿你莫要问,你跟陆贤侄已经赶路一天,想来也非常疲惫。不如先去休息。吃些晚膳点心。早些歇息。”
他正说着,花平敲了敲门。
花如令道:“花平,茶先放下吧。去带公子和陆大侠吃些晚膳。”
他这样一说,便真的不能再问。
花平便引花满楼与陆小凤离开书房。
待到两人吃了晚膳点心,花平已为陆小凤安排好了客房。
此时天色更晚,如是平常也该到了休息时分。
花满楼也道:“天色已晚,陆兄早些去歇息,这一天实在不算轻松。”
陆小凤笑道:“上次来时,我分明记得我是歇在七公子的卧房。这次却要住客房。真是待遇不同,下次会不会叫我住柴房?”
陆小凤当然说的是铁鞋大盗之时,花家将中了迷香的两人安放到花满楼的房间。
两人同床共枕,毫无拘束。
一想起花满楼醒来时焦急的喊了几声他的名字,陆小凤就情不自禁的想笑,有些舒心,又有些说不出的得意。
一个这样让人钦佩喜爱的人如此用心的将他放在心上,无论是谁也免不了有些得意。
陆小凤当然也是如此。
花满楼自然也想的起来,他笑了,问道:“怎么,陆小凤还想着睡我的卧房?”
陆小凤道:“花七公子的卧房自然不比寻常,我虽只躺了一时半刻,却觉得万般舒适,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