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子问:“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楚宴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不急不慢道:“无妨,让他等,我们静观其变。你继续盯着,有一点风吹草动回来告诉我。”他不信他会一直等下去。
探子应声离开。
过了一个时辰后,门外,车夫手插袖口已经冻得浑身瑟瑟发抖,见夏明懿脸色白里透紫,密长的睫毛也结了一层霜,忍不住劝道:“王爷,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您身体......”
他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不必说了,本王既然说了要等到他,就一定不会半途放弃。你若冷的受不住,可以去找个客栈取暖。”
主子金贵之躯尚且还在挨冻,他岂敢自行取暖。车夫连忙低下头道:“不不不,小人不冷。小人愿意陪王爷一起等。”
为了劝动楚宴,夏明懿早已不顾什么尊严和底线!这个时候,只有妹妹,才是他最为关心的。
一个上午过去,门内探风的探子也被冻得嘴唇发紫,腿脚发直,显然快要承受不住,若不是与同伴轮流值班,中途能够喝口热酒,早就哭爹骂娘了。
不过也是奇怪,门外十分安静,没有预料中踱来踱去的脚步声,也没有不耐烦的敲门或者冷嘲热讽声。若非不是时不时偷偷摸摸凑在门缝前往外瞟一眼,安静到让人以为早已经走了。
楚宴站在窗前,表面风平浪静,心中却没有一刻放下过心。正分心时,突然听到敲门声。
“宴儿,是为父。”
楚宴刚刚以为是探子回来禀报,恰时一听声音,忙振作起来,道:“父亲进来吧。”
楚长临推门进屋,室内香炉香气袅袅,团团熏香在上方轻轻飘散,竖直而上,形如细龙。隔着它们望去,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有几分迷离。
抛去一切杂念,他眉开眼笑的迎上前,神色如常的问道:“父亲鲜少到我这儿来,今日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