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面露为难,道:“世子太小,此时下官也不好下定结论,只能对症下药,能否挨过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言外之意就是有生命危险。
陈兰心一听,鼻子一酸,眼泪瞬时就掉了下来,跪在地上,抱住孩子哭得像个泪人儿。在场的每一位看的无不心酸,母子连心,怎能不痛。
夏明懿心下自责不已,对她二人的疏忽,他是付有一定责任的。他伸手安抚般拍着她后背,轻声宽慰她道:“都是我不好,平日里忽略了你们母子,让孩子遭此厄运。你放心,祺儿一定会没事的。”
不知是出于这半年来受冷落的委屈,还是对孩子的担心,陈兰心一听这话,一时间,抱着孩子哭的愈发伤心难受。
早在夏明懿得到消息赶来时,楚宴便摸身起床跟了过去。现下看到的眼前这幕场景,一时间,心中百般滋味,为孩子担心的同时,又担心此事若被林倾尘知道后会是如何感受,以及,要不要让他现在知道。
太医开过药方,丫鬟们忙着去煎药,空气里似乎仍旧凝聚着紧张的气息,让人心里不由得感到烦闷,仿佛喘不过气来。
看到一家三口在一起,楚宴自觉继续待在这里有些多余,于是走到外面,打着一只青色油纸伞,不知不觉,漫步到了池边。此时残荷漾在水中,随风飘荡,莫名觉得像极了自己。
此时离室内已经有段距离,哭声和安慰之音越来越远,渐渐的听不分明。伤感之余,似是想起了什么,蓦然丢掉手里的伞,脚点水迹,运用轻功而去。
雨势渐小,斜风细雨穿梭在树梢间,淡淡雾气弥漫,朦胧如女子身上披着的轻纱。
寻到林倾尘时,他正在常去的西街一家酒楼的雅间酣然入梦。起先被楚宴摇醒,还略显不耐烦,后来当得知孩子生病一事后,不耐烦的声音嘎然而止。
神色凝固之间,紧接着,瞬间酒醒了大半,拉住楚宴问东问西,也没待楚宴一一作答,人便又面如土色的松开他匆忙赶了过去。
楚宴已经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以防他冲动闹事,不由多想,连忙起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