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帕子上还挂着一片鲜红醒目的血迹,除了昨夜新染上的血以外,上面斑斑点点,似乎还有以前的留下的,想来时间已久,如今已经变得黯淡下去,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夏明懿只轻轻扫了那血痕一眼,视线转眼被角落处绣着的俊秀小字吸引过去。当看清那两个绣字正是自己的乳名时,心脏骤然一停,大惊失色。
且不说他的乳名鲜少有人知道,也不常用,就说这绣字,分明是自己母亲当年亲手为自己所绣,他将这块手帕贴身带在身上,一带就是五年,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随身带着自己的东西?
再有,这帕子他分明记得在乐阳之时,情急下临时给楚宴用作了包扎伤口,事后也迟迟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索要回来,如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上?
夏明懿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紧他,气息紊乱间,强烈的预感让他忍不住再次缓缓伸出手去......
终于,他将脸上那张面具轻轻摘了下来。
这一刻,似是有什么东西骤然闯进了他的心扉,他整个人就那么呆滞的僵在那里,望着他,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提起他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要一直骗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并没有死的消息,为什么......
此时,楚宴眉心轻轻一蹙。见他要醒来,夏明懿只得先沉住气,面色冷峻的为他将面具扣了回去。
楚宴渐渐转醒,看到夏明懿站在自己床前,负手而立,一双隐隐冒着纷乱情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微微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捏紧胸前的被角,出声问道:“你怎么站在这儿?”随即一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眯眯的指着他道,“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想趁我睡着,对我做些什么吧?”
夏明懿面容清冷的别过头去,答非所问:“你醒了。”语气不冷不热。
楚宴见他不上道,无奈按着伤口慢慢坐起身来,然后道:“我怎么感觉浑身没有力气,我睡了多久?”
夏明懿难得话多一次,只是声音依然十分冷淡:“你昨晚发烧了,幸好烧的并不严重,现在已经退了很多。起来收拾洗把脸吧,一会儿我为你换药。”
说到伤口,楚宴很会见缝就钻的装作一副软绵绵的样子,有气无力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样子别说洗脸了,就是坐起来喘口气都有些费劲,”说到这里灵机一动,又道,“要不然,你帮我洗?”
一阵静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