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这两天很不好过,言滕飞的病情反反复复,经常烧到脸都通红通红的。温言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无能为力,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求上天帮她守护言滕飞。
第三日后,正如古太医之前断言的那样,言滕飞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温言也终于放下心中大石。
时近子时,已然在床上的温言听到锦瑟的小声呼喊,立马起身,披上外衣就出去了。
她知道必然是言滕飞醒了,因为之前她交代过锦瑟,只要言滕飞一醒,无论她在做什么,都必须告诉她。
而且现在的她也没有睡着,最近烦心事太多,她要思考的东西也太多,她都是瞪着眼睛到午夜才能睡着。
温言一跨出门口,锦瑟正在门口候着呢。见温言出来了,立马就汇报道:“刚刚,夜无痕派人来说,言大人已经醒了,这会儿功夫应该在喝药了。”
温言点点头,带着锦瑟就直奔言滕飞的屋子去了。
温言一进门就看见言滕飞正在拒绝给他喂药的宫女,准备自己接过药碗喝药呢。
温言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她以前就觉得言滕飞是个过于勉强自己的人。看看,现在都病成这样了,既然还逞强着。
温言走了过去,在言滕飞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接过药碗,静静的看着难得憔悴的言滕飞。
“所有人都下去。”
“是。”在场的下人都低垂着头默默的退下,连原本想在一旁看热闹的夜无痕都被锦瑟拖了下去。
待众人都退下时,言滕飞就费力的想调整姿势,温言知道他这是想起身给她行礼。
温言一手拖着碗,一手按住言滕飞的肩膀,面露不愉道:“你都成病人了,能别瞎折腾吗?”
言滕飞无奈只好不动,“公主,属下失礼了。让公主担心,是属下的错。”他一醒来就听着夜无痕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这段时间温言的表现。
说真的,他感动的都想立刻为公主肝脑涂地了,但是同时也很惶恐害怕。他怕自己忍不住期待更多。
温言有些自责的看向言滕飞,“你别这么说,你会受这么重的伤,其实都是因为我。担心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言滕飞闻言一震,漆黑的眼眸立马亮了起来,但是不久又渐渐的恢复了原样,恭敬中带着卑微。
“来,先别说了,先喝药吧。”温言低头专心摆弄药碗。
言滕飞赶紧伸手,想要接过药碗,可是他一靠近,温言就移开了。然后挑着眉看着言滕飞,那警觉的样子活像一只护食的小兽。
言滕飞见温言这是要主动给他喂药的节奏啊,当下整个人都不好了。赶忙道:“公主,属下可以自己来,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以……”
“你来什么来,你是病人,病人就应该听话,乖乖养病才是。我就要为你喝药,怎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温言说完就板着个脸,
言滕飞见此,也不敢再争辩什么,只是表情纠结的看着温言,直到温言送来一匙汤药。
言滕飞看着公主的芊芊玉手带着阵阵香风就这么直勾勾的伸到了自己的眼前,那白瓷汤勺在公主的手中反而更加凸显公主玉手的晶莹玉润。
汤勺递到自己的唇边,与自己嘴唇相接的那一刻,言滕飞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自己吻到了公主精贵的手指一般。
言滕飞为自己大胆的想象而自责,自责的同时又忍不住去看公主的手,公主的脸。言滕飞的脸逐渐红了起来。
要是平时他绝不敢这么大胆,可能是现在的环境和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容不下他平时的谨慎自省吧。
温言微微抬手,白色汤勺内的棕色药汁渐渐的温润了言滕飞干燥的嘴唇,言滕飞此刻的大脑也来不及思考了,只能本能般的喝下来到嘴边的药汁。
就这样一个人沉浸在喂药这种新奇的事情里,一个迷茫在自己心上人来照顾病重自己的梦幻中。慢慢的一碗药见底了。
温言见喂完药后,言滕飞的脸色果然变得红润了,温言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你放心养伤,其他事情可以暂时交给夜无痕。你一定要把自己的伤全部养好,不准你勉强自己,我会要夜无痕检查的,这是命令,知道吗?”深知言滕飞这种不喜欢顾自己的性子,温言不得不提前下命令免得他勉强自己。
果不其然,温言一这么说,言滕飞毫不犹豫的就着急的想说些什么。
温言赶紧打断他,“你什么都别说,现在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比你的健康更重要,就算你想为我卖命,也得有个好的身体才行。我以后要靠你的地方多的去呢,你可别先把自己的身体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