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边往洗手间走边回他:【这男的太讨厌了,祁总,让他天凉王破吧】
【我是神经病吗动不动就让人天凉王破?不过我倒是真知道这人是谁。】
【谁?】
【好像是海恒股份的傅海修】
傅海修?
程梨不往前走了,站在原地琢磨。
这名字怎么会这么耳熟?
程梨突然想起来了。
最近那几个特别难解的红线结里,其中有一个结,连的就是这个名字。
程梨当时仔细读了里面的注释。
这个傅海修白手起家,一穷二白时曾经爱上过一个女孩,女孩家境比他好得多,高中毕业后就出国了。
傅海修发迹之后,偶然间遇到一个女孩,长得和他的白月光有几分神似,就用了点手段,把她弄到身边。
这女孩年纪小得多了,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却只不过被他当成替身而已。
程梨努力想了想:女孩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郁星?
这么被傅海修欺负,十有□□就是她了。
为什么让她把头发放下来,不放下来,就不像“她”了?
这个渣以为他在拍狗血言情剧吗?
有病啊。
手机忽然震了,是祁轼。
【程梨,你被马桶冲走了?要我去下水道里捞你吗?】
他才被马桶冲走了呢。
程梨回他:【我想起他们是谁了,他们的红线结特别难解,我正想找个人试试栓真人的红线。我去要个联系方式。】
程梨推开洗手间的门。
一进洗手间,就看到那个郁星站在镜子前,头发已经放下来了,眼圈却像小兔兔一样,红红的。
一颗一颗的泪珠往下滚,滚下来她就抬手赶紧抹掉,刚抹掉就有新的掉下来,手忙脚乱,怎么都停不住。
看见有人进来,她偏偏头,用放下来的头发挡住脸,假装在洗手。
人生不过百年,地球上男人起码三十五亿,又不是只有一个傅海修。
这是何苦。
程梨从包里摸出一包纸巾,往她面前一递。
郁星连忙道谢,接过纸巾,泪珠噼里啪啦掉得更快了。
程梨望着镜子里的郁星,清清喉咙:“姑娘,我看你印堂发暗,眉毛杂乱,是最近感情不太顺吧?”
郁星这下不哭了,无语地望着程梨。
无语得很有道理,就连程梨自己都觉得这两句话像江湖骗子说的。
废话,感情顺会站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抹眼泪么?
程梨舔舔嘴唇,瞬间变身,改成吉普赛神婆风:“我从镜子里看你的眼睛,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个人。”
程梨盯着她的眼睛,声音神秘兮兮:“一个女人,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人。”
郁星试探着问:“……我妈?”
程梨:“……”
太不上道了。
程梨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撂底牌:“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你的爱人心中藏着的,那个他最爱的人。”
“她看起来好像离得很远,远在万里之外,”程梨压低声音,“实际上,却随,时,随,地,都在你们两个之间。”
这次效果挺好。
郁星愣怔地望着程梨,说不出话来。
程梨瞥她一眼,掏出手机。
“吉普赛算命转运两百一次头回八折不准不要钱,要不要加个微信啊姐妹?”
郁星的联系方式就这么轻松到手了。
程梨回到座位时,看见红白相间纹理漂亮的和牛片还是完美的雀尾开屏型,祁轼并没有动,在等着她。
“要到联系方式了?”祁轼问。
程梨比了个“嘘”,做贼一样看看隔壁,才点点头。
隔壁的郁星一顿饭的功夫都在陪着小心,傅海修的神色总算看起来缓和了一点。
他们比程梨他俩快,很快就吃完结账。
站起来穿大衣时,郁星试试探探地挽上傅海修的胳膊,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傅海修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躲,冷淡地看了郁星一眼,目光就在她脸上停住不动。
不知道在她脸上看见了什么,傅海修忽然伸手扳住郁星的下巴,低头吻住郁星,好几秒才分开。
公共场合,他倒是毫不避讳。
等他放开时,郁星整个人都明亮起来了。
郁星的眼睛闪闪发光,满脸幸福地挽上傅海修的胳膊,跟着他走了。
程梨望着他们,忽然想起那天被祁轼压住亲的情景。
“羡慕?”祁轼突然问。
“哪有。”
程梨脸红,立刻埋头吃东西。
“那你脸红什么?”祁轼不放过她。
“我在想——”
绝对不能说那天和他滚在一起的事。
程梨搜肠刮肚,口不则言,冒出一句更不合适的话:“——我在想,不知道那个傅海修的技巧有多好,能让那女孩那么高兴。”
祁轼无语了半天,才说:“技巧好,说不定是在谁那里练出来的。”
又幽幽地问,“再说,我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