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寒却不能从那雄气英发的一方之主上感受到妄。
成天被啃来啃去,脑袋都被含了,差点让吞了个精光。
花儿终于忍无可忍问:“你为何什么也不想?”
“非本王不想啊,只是都已成真,脚踏实地所得。”
花儿:哦?哦,想与妄是不同的。
花儿又问:“如何无妄?”
“傻子,用自己的手去争取,别瞎想有的没的。你一朵花,话这么多。”
……
怀寒回神。
“像你那么浇花,若不是我,早就涝死了。”他阴险地笑了两声,毫无尊卑分寸,“妖王大人也不是事事全能。”
“噢,一千年了啊。”越应扬把头顶作威作福的怀寒揪了下来,狠狠一捏,强迫他化成人形。
噢!
差点被摧残没了,怀寒赶紧又站好,转移话题:“一千年肯定不是记我头上的。听说那时,你闹了天宴?小仙可否一听妖王当年风采?”
真不怕死。
“真不怕啊。”越应扬也感慨,和怀寒兜出了庭院,奔着雪山去。
“你记得厉霜伐?”
厉霜伐,淡去在三界耳目中里名字,已有千年了。唯有西界寥寥生灵口里,还存着关乎他的只言片语。
曾是西方妖王……或许永远是。
因为他是在位时间最短,非大限将至,就身死魂销的妖王。
除此之外,怀寒就对那位妖王一无所知了。
“死了个他,却世便想插手地界了,我如何能不闹?”
如此……想来当年天宫宴上,必谈过怎么管群龙无首的西方妖界。
怀寒反而展笑:“记得,天界也无人知下文。能杀死妖王的力量,该是何等可怕?”
“他?一拳头就能打死。”越应扬语气高昂起来,且颇好心地给怀寒罩上了羽护,“西界秩序最为松散混乱,本无上下高低之分,日日打打杀杀。那只狐狸,哦,厉霜伐能上位,不靠武力,仅仅是西界之中,他最强罢了。”
“不是力量的最强,但偏偏能混上。”
风向突变,掺着茫茫白雪狂暴在高山上,怀寒抓着还越应扬温暖着的胸膛,宽慰不少。
怀寒向来觉得妖族是按血统和强大拜妖王,谁拳头硬,谁就能俯瞰众生。可这么听来……倒对那狐妖妖王很好奇。
况且,世间流传,狐妖多媚。
怀寒问:“是只大美狐狸?扶冽那种的?”
越应扬一口气没上来,羽翅打了个颤,带给怀寒一卷风雪。
“冷啊冷啊冷……”怀寒蜷身避寒。
“不美,颇有酸书生气,心肠和他的皮毛一个颜色。”
妖王骂人时也拐弯抹角上了。
怀寒脑子一转:“莫非是玄狐?”
黑狐狸可难得一见,能成一方妖王,更是难得一见。
雪粉又卷了几重,在茫茫夜里泛着微光。
“是。”越应扬几乎把怀寒团怀里了,抵着暴风雪走得很稳,“西界再无新王,也许于那边的妖来说,是好事。”
被罩在大氅和羽护里,怀寒只听着外边轰隆风声。
“可以撒野了?等等,这雪也太大了。”
“就是大,才来。”
怀寒听了这话,当机立断从妖王怀里探头,被灌了一脸白面粉似的雪,覆面都是冷风的割痛。
他勉强眯起眼睛,瞧见山巅最亮的冰龙……
在扫尾!!!
活了!
“你方才就感知到了?”怀寒急促地低头,埋回鹰胸,“冰龙已破出禁锢了,扶冽肯定也有所知,那是他血脉同源的亲兄弟啊……”
越应扬好像很少先说,总是直接做了,打他个猝不及防。
“是,抓。”越应扬沉声,揪出怀寒的头,“你要埋在雪里,还是挂在我怀里?”
冰龙镇压的雪山,无处寻方向,凛冽且恶劣。
在千万年前,这片地上也曾不少草木吧。如今深埋地下,连尘土也不可化成。
怀寒大喊:“你身上!”
却被阻去不少,只能堪堪飘到越应扬耳朵里。
一声清明的兽吟传来。
是雪山下!
目力极好的越应扬回头一扫:“扶冽来了,妄图破戒,受伤了。”
……
乱,乱死了。
许是冰封住了脑子,怀寒竟心生莫大勇气,拼尽力气和喉咙往山下传音: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们去把你哥,给你搬来!”
没有回应。
片刻,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