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寒疑惑:他想什么呢?
落魄又狼狈的扶冽缓缓爬起,擦擦脸,挑挑眉,往这边一瞧。
扶冽揉揉头:“你们?等等,我脑子疼,斯哈,身上也疼。”
“是他踩了你好几脚。”怀寒躲在越应扬身后探头,添油加醋。
扶冽抱着一身伤,又找个冰桌趴下:“哦……我,想起来了。刚才是不是伤了你?”
越应扬侧目。
怀寒和越应扬对视一眼,歪了歪头:“伤的是不轻。”
扶冽顿时后仰,双手摆在脸前晃了晃:“我并未有意而为。一时心境不稳,被惑住了,入了心魔。”
言罢,还退了好几尺,生生提防越应扬突然对他出手。
“你躲那么远干嘛,如今都是遇难情谊,他还能吃了你?”怀寒哈地不解。
扶冽一抬眼皮,眉头半撇:“你不懂吗,哪个正常家伙不护妻的?越应扬,找茬可以啊,回头再说。”
越应扬似乎,声音很低地说了两个字:“你们……”
又不提了,说:“带你们出去。”
越应扬轻车熟路地敲冰挪位,从容地引路。
怀寒最后还看了一眼那小鹰王,越看越可爱。
忍不住偷偷溜回去,在虚空中拍了拍那毛茸茸的脑袋。
小鹰王忽然睁眼,挠了挠头发,继续休息了。
快跑!
“回去干什么?”路上,越应扬追问。
“看小鹰王可爱,亲了两口。”怀寒笑的停不下来,挑的眼弯瞄大的,“还会脸红呢。”
扶冽带伤跑得老快,装作没听见。
越应扬抿了抿嘴:“……”侧目微瞪怀寒。
怀寒知道,这是要骂,挨着面子,又不好意思骂他。于是蹬鼻子上脸,手指伸得跟花枝似的,一挑越应扬下巴:“哟,哟,长大了,脸皮就厚了不少。”
“你觉得?”
一声轻哼。
怀寒眼见面前的俊脸靠近,低头吻了一下自己,眼珠子都没闪过。那双金眸较平时温和,淡定自如地盯了自己稍许。
……
怀寒张目结舌,还舔转一圈。残留的余温与微湿是真实的。
他惊疑:“来真的啊?”
“……”越应扬硬朗的面容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一个侧肩越过,接着带路。
不远处的扶冽往这边瞥了好几眼,似乎等的有些烦躁:“你们亲完……哦,好了便快走罢。”
第三者清冽的嗓音打破那点暧昧空气,平添几分异样。
怀寒轻飘地走着。
越应扬也没那么古板严肃啊?还反调戏,说亲就亲。
若方才是花型,那越应扬就是个采花贼。
这么一想,又忍不住畅笑,引得两只妖王纷纷侧目,又各怀心思。
通地面的路崎岖,越应扬递来手,拽着怀寒往上拉。
“滑,滑,慢点。”怀寒惊险地回头望,他可不想再摔下去一次。
蛮横的妖王不理,最后一步,直接把他甩到雪地上。
“哎哟。”怀寒一趴雪地,赶紧站起看看四周。
沐白雪空,巨龙栖息,雪地崩塌下陷。若不是他们方才在越应扬的窟里,指不定被得埋一会儿。
冰龙的冰鳞凝结淡光,通体无伤,正安泰地盘踞着。
扶冽抿着嘴,沉目看那条龙,眼里是隔了太久的思念和哀痛。
他又像之前那般,喊了一声:“哥。”
可他连这个兄长也是个幻影罢了,谁又会回应呢?
“真的假的?到底哪个真的?你哥当时惨不惨?”怀寒万分好奇,站到扶冽身边问。
扶冽答:“我不知道,或许,都是假的,也都是假的。当年,我根本没来过这儿。”
“我兄长做妖王时,曾受乐神许诺,要点化他为龙,他便应了。之后更是什么要求都不拒绝,甚至抽筋做弦!”
怀寒嘶了一声,眼珠子转来转去,静静听扶冽继续诉苦。
“为什么?但凡能成龙,谁不想成?这世上早就无龙了,我们有能成的机会,不会想放手的。”
“尤其是身居妖王之位的兄长。我们只想,妖不再被谈之色变,也不被天界天天打压啊。”
“博得一个认可,有那么难。”
“那!么!难!”
“便是那么难。”旁观者的声音响起。
一时间二妖警觉,怀寒也自觉躲到了越应扬身后。
“别怕。”
一仙气凌然,面容寡淡的褐衣者现出在他们面前。
怀寒记得,这个人是天帝身边的土仙,居然也闯进幻境了?
土仙淡瞥一眼怀寒,又道:“扶冽,你此番有罪,同我回天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