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寒出声阻止:“人家不要就不要,你摧残树干嘛啊?”
“好几次了,好几次了!”男子回头寻找怀寒在的地方,大声暴言,指着地上那朵桃花,“老子不该信老一辈说的桃花定情,这真是霉桃花啊!”
“这人可真猖狂。”怀寒低声一句,皱眉走了出去,迎面相对,“你不招人家喜欢,赖什么花?”
那男子动了火气,走了过来,瞪眼睛干怒半天,竟不再争论,最终摇了摇头,独自离开了。
这男子身上并无一丝热气,想必也冻到冷的慌。
怀寒惊奇,回头拽越应扬:“我还以为他脾气那么差要打我,是不是怕我了?”
越应扬就站在他身侧,一直盯着远去的男子,道:“没别的,因为他见到我了。”
“啊?”怀寒歪头,顺手捡起来地上的桃花,“他难道是妖?浑身上下并无妖气,真真像个普通人啊。”
“阿炎是我的朋友。”说话的是这朵桃花,它从怀寒手中立起,微微对着越应扬俯了个身,“北洲的妖王,您好。”
不愧是妖王,连西洲的小花见了都认识。
越应扬开门见山地问:“他是什么?”
“羿,羿炎。”桃花说罢,似乎就又趴下了,怎么摇晃也不醒来。
怀寒给它揣袖子里了,无奈道:“生在此处,必定会病的。羿炎,听起来像是……”
“是火精。”越应扬肯定道,带着怀寒往城里走,“千年前,还闯出过名声的火精。”
“你这么说我便有印象了!羿炎真火?”怀寒张目结舌,连忙后退。
“便是那个:羿炎真火,秉性温良,谁若不信,寸草无生。”越应扬补了一刀。
怀寒警觉:“是我的天敌。”
“不过,现在不用怕他。”
“因为有你在?”
“……”越应扬若有所思地盯着怀寒,半晌露了一个很僵的笑,“因为他没展现火力。不过,你那么想,也是不错。”
怀寒很少见他笑,这妖肯定是想大笑又想忍着。
怀寒啧啧:“行了,跟上去,不会那么赶巧,真和他有关联吧?”
“未可知。”
转眼已到城门,门上悬着三个大大的“繁花城”字。
城外春日的桃花都败的难看,想必城内也好不哪里去,这城名略是讽刺了。
可这一进城,何止是难看。
路上有一稚嫩孩童开怀大笑,四处疯癫的奔跑,差点撞到怀寒身上,一个踉跄擦身而过。
怀寒扶了一下:“嚯,小孩子好生活泼。”
“像疯了。”越应扬往前方努嘴。
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在追这个孩子,口里还念叨:“爷爷!等等……不对……谁是谁孙子……”
稀里糊涂的。
怀寒没忍住噗嗤了一声,又觉得不该笑,咳咳两声:“老人家神志不清,这小孩还这么顽皮呢。”
街上却不止这一对祖孙,大部分人相处的都很奇怪,说不出来的怪。
怀寒和妖王对视一眼:有猫腻。
他们闪身进了一家还在开张的店,没瞄到店名字,也不知用途。
“店家,你们这卖什么呀?”怀寒四处打量,却全是些盒子和布遮住的东西,瞧不见里面。
“啊,卖。嘿嘿,你们谁用……”店家说完抬眼,笑的有点猥琐,又看着怀寒,“您用?”
又看向越应扬:“您挑?”
怀寒有点不明所以,但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但掌握主权永远是好的,便说:“我挑!他用!”
店家满脸惊恐,晃了晃头:“当真?”
越应扬冷眼看着,也不多言。
店家便觉着这位是默认了,万分惊诧:“行,白衣服小公子,来挑。”
怀寒钻进了柜台后,窸窸窣窣地翻箱子。
一边翻着,一边愣了,随机高呼大开眼界。
人间怎会有这么多,用于那事的好家伙?又是木的、又是石的、又是铁的、又是珠子的……
怀寒瞬间合上箱子,悄悄回望越应扬脸色。
越应扬抬眉:“?”像是依然不知这里卖的污秽东西。
怀寒昂首挺胸:“给全包了,按他的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