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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宫宴初见(2 / 2)


锦年这时更加不好意思了,扭头就往屋里走:“外面太晒了,我进屋了。”

许衡晏忙笑着跟上。

坐到屋子里,刘妈妈赶忙给主子们端上来了葡萄冰沙。这主意是锦年想出来的,这里的夏天没有空调和冰淇淋,锦年于是只好让人做些葡萄汁,放入冰库里,食用时叫人捣碎,就成了这沙冰。刘妈妈也不打扰夫人少爷说话,把墙角的制冷风扇开开就出去了。(其实就是冰块前面加一个可自动转的扇子)

许衡晏这也是第一次吃到这个这么高仿的冰沙。古代男人不像女人,只要待在深闺里每天做做女工,跟小妾们斗斗法就可以了。自从他来了这里,就开始提前步入了职场,为了在翰林院不被发现,每天忙到昼夜不分,研习奏章和各类经史子集,这才刚刚有了起色,现在总算是可以按部就班的走了,只是还不精通。而锦年在这每天闲的够呛,只好鼓捣这些那些的排遣无聊。

“这沙冰的还原度很高呀!让我好想念榨汁机。”许衡晏端着碗一阵感叹。

刚抱着衣服进来的燕草很蒙圈:“榨汁机是什么?”

锦年一看他要露馅,赶忙转移话题:“燕草你拿的什么?”

燕草也来不及蒙圈了,赶紧回话:“这是新送来的少爷的夏装。”

锦年就推着许衡晏去试,让燕草忙活晚饭的事把她支走了。

许衡晏的夏装多白色,用暗金线织花纹,看上去贵气却又不逾矩。不得不说许衡晏真的太适合白色了,他皮肤不算黑,穿上白衣就有种帅气逼人的压迫感向锦年袭来。锦年真的好想感叹一句,老天真的太善待自己了。

端午。宫门。

许衡晏与锦年在宫门口分道,锦年进内宫,许衡晏去外廷。锦年于是先去了皇后宫中见她的皇后长姐。这是她第一次见传说中的唐溪姐姐。听别人都说她们的容貌有七八分像,想必也挺好认。锦年这么些天不断摸索,现在也不那么紧张了。根据安国公府的众人来看,唐溪应该也是很疼爱锦年的。

跟着兰嬷嬷进了皇后住的凤凰台,正殿,一位红衣凤袍,头簪赤金凤冠的女子笑盈盈的牵起了锦年的手领她进去。的确长得很像,眼角也有一颗与锦年长在同一位置的泪痣。只是,面前的女子多了许多华贵,与爱穿素色的锦年相比,倾国倾城了许多。

“皇后娘娘吉祥。”锦年到了便开始行礼。

结果皇后扑哧一声笑了,把锦年从地上拉起,对旁边的宫女打趣着:“真是成了亲的人了,就是不一样,见了我竟也知行礼了。”

旁边的宫女们都笑了,为首的紫衣宫女回道:“二小姐真是被许少爷给管住了。”

锦年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了,摇着皇后的手道:“长姐你就别嘲笑我了。”

皇后打量着锦年的气色也不错,想必许衡晏也是将她呵护的很好,但也起了逗逗她的心思:“怎么,妹夫是不是欺负你了?要不要阿姐让人赏他几耳光?”

锦年一听赶紧拒绝:“不用不用。”

皇后笑了:“逗你的。”

锦年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该大意啊。。。

皇后打闹完,这才正色想起嘱咐锦年:“这次太后让各家小姐表演才艺,不知为何非让你也参与?不过没关系,阿姐会保护你的。”

听着唐家人对自己的爱护,锦年真是觉得暖心极了。父母亲的溺爱不必说了,就是对外不苟言笑的大哥对自己也是细心备至。听说自己敷面用的胭脂水粉都是大哥江南庄子上专门给锦年和唐溪生产的纯天然无添加的,可见唐家人对这个小妹宠爱程度之深。今日一见长姐,锦年更想感谢上天给了她这么一个家庭。

不过,太后究竟是什么用意?锦年想不通,但莫名有些恐惧。

内宫,端午宫宴。

皇后领着锦年落座,就坐于皇后席的右侧。上首是太后,下方依次是永宁长公主,三位公主,右侧席是一些朝廷命妇和莺莺燕燕的各家小姐。真不巧锦年一个也不认识。

而这太后也不愧是个后宫老油条了,真能沉得住气,到许多小姐都表演完了才把矛头对向了锦年。

端午的宫宴选在太后宫中。太后的宁音台依地势而建,地势高且开阔,正中建一个大的台子,宴会时歌舞与戏班会在台上表演。工人们此时迅速的将锦年特制的鼓抬上了台子。锦年换好舞衣,轻点脚尖跃上了鼓。《西洲曲》的曲调起,这是锦年由舞而新谱的曲。琵琶声一始,锦年就似刚降临的飞仙一般在鼓上起舞,手腕上金铃恰到好处的伴奏,裙摆层起,宛若仙人。不仅那些雍容的中年贵妇们看呆了,就连永宁长公主也不禁赞叹:九天仙女落红尘,也不过如此了。

人们皆忙着欣赏舞蹈,不见,上座的太后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而在她身后的屏风后,一身玄色衣装的男子,满含深情的注视着台上灵动的人儿。

受完一票贵妇人的高度赞美之后,锦年开始被众多陌生人灌酒,唐溪几次想替她挡,都被太后四两拨千斤的噎了回去。不一会,锦年就被灌得晕头转向的了。只好找个借口离席,摇摇晃晃的去御花园醒酒了。太后看着她去的方向,招手跟宫女说了句话。

御花园走着,燕草突然就被几个小宫女拉去当了苦力,锦年于是自己迷迷糊糊往前走。可四周的人好似一下子都销声匿迹了。偌大的御花园中,竟只剩了她一人。

“黎儿,好久不见。”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锦年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玄色衣裳,头戴金冠的男子正含笑看着自己。

锦年努力在脑海中回忆面前人的身份,可怎么也想不出来。低下眼去,忽然瞥见他腰上别着的一只玉戒指,想起燕草说过南阳王腰间总是别着一只玉戒。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

“臣妇见过南阳王殿下。”锦年虽迷糊,可也记得该行礼。

可面前的男子眼中却闪过一丝悲恸,突然上前来抓住锦年的胳膊:“你不用刺激我,黎儿。我知道你现在过的并不好,他娶了你却不肯好好待你。你离开他吧!我可以保护你,我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

锦年迷茫了。这大哥谁呀?胡说八道什么呢?想挣开他的手,却又站不稳,一个踉跄,靠在了一棵海棠树的树干上。

“我过的好不好,还由不得别人去评价。南阳王真是好兴致呀,也不知就师于哪位大家。”锦年有点好笑,忍不住呛他一句。

“新婚之夜,许衡晏与其夫人并未圆房。你说你能幸福吗?”南阳王自嘲般的笑了笑。

锦年听完这话突然备货一凉。这件事被许老爹压下来了,连安国公府都不知道。而且之后许衡晏为了圆戏,每日都和她谁在一处,只是分床睡而已,这许府里有他的人?锦年突然十分害怕。她回去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看到锦年出神,海棠花顺着她的发丝滑到肩头。南阳王看着她呆了。他自小就倾心于她,可她眼里却只有许衡晏,对他,不过是兄长之情。在得知皇兄赐婚她于许衡晏时,他一怒之下砍掉了院里所有的铃兰花。她最喜欢铃兰,为此他不惜花重金去南洋买来种子,请专人照看,每年她生辰都会挑开得最灿烂的一束送她,只为搏她一笑。如今,她再也不是他的了。或许,她从来就不属于他。

锦年看到他越来越不正常的举动十分害怕,她一转眼睛,冲着他身后福一福身道:“皇后娘娘。”趁他不注意时飞快的逃离了这里。留他一人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可算甩掉那个神经病了。”锦年长呼一口气。

直到宴会结束出了宫门锦年还在想唐黎和南阳王究竟是什么关系?许衡晏看她一个人发呆,问了她好几声,锦年都没回他。

也是时候,该把府里的细作抓出来了。锦年心想。

夜风吹着道路两旁的杨树叶沙沙作响,街市灯如昼,人群熙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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