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顺利，他现在就可以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林思朝忍不住想，他自己是完成了，那小顾那边的呢？
自己走了，他也会跟着走，或者会继续留在这里完成任务。但是自己不在，小顾又是和谁一起完成任务？
一串数据？
林思朝皱着眉头，脸色都冷了许多。
一串数据，哦。
“两个体验者离开时间会是一样吗？”
“不一样哦。”系统来了精神。
“我们正是利用时间与空间之间的bug进行运行，两个宿主会同时来到这个世界，但是离开的时间却不一样。”
林思朝面无表情：“你继续。”
“如果宿主您先离开这个世界，下一刻您就直接接受下一个世界的资料，而在另一边隔壁宿主还未离开，但只要您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们之间的时间推算已经是两个位面。”
林思朝仍是面无表情：“继续。”
“也就是说，虽然您出来之后，隔壁宿主也很快出来。但在宿主看来只是经历了一瞬间，但是隔壁宿主，他很有可能在原世界已经停留了很长的时间。”
林思朝抿着嘴巴，然后陷入了沉思。他可以进行这样的比喻——
等许焕然三十岁可以离开这里，他回到系统中心等待着接收资料。与此同时，没多久小顾也回来了。但在原世界里面，袁远却要等到四十岁，中间多了十年的时间。
就是这十年的时间。自己觉得仅是一瞬间，但在小顾那里，他却多经历了真真实实没有自己的十年……
林思朝手已经不自觉捂住了胸口，一股莫名的酸痛感一直在心脏处传来。这种感觉很不舒服，甚至是觉得厌恶。
“哎。”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然后就是脖子忽然一片冰凉。那股冰凉彻底将林思朝的思绪拉回来，脑子也瞬间清醒了许多。
顾遇攀着林思朝的肩膀，艰难挪进自己的座位。
感觉到旁边的人情绪忽然有些不对，相处了几个月，顾遇也算是了解一点那个人的性子。
透过许焕然的影子，顾遇发现小林似乎有点喜欢发呆。他会时不时地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而顾遇他也乐于在旁边暗搓搓观察着林思朝。
所以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忽然忧心匆匆的？
顾遇坐好之后，不动声色地伸手把林思朝的手拉到桌面下，然后双手捂了上去。
“有点冷。”顾遇面无表情且理直气壮地说。
林思朝：“……”
手上已经被两只冰凉的手给握住，但相反过来。林思朝觉得这种冰凉正好让自己清醒过来，好让自己认清与体会现在的真实。
他弯起嘴角，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还好他现在并不是一个人待在这里。
林思朝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反手想要握住袁远的手，但一只手难敌俩手，最后他失败告终，就随意让袁远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自己。
双手已经渐渐暖和了起来，林思朝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着那双手所带来的温暖。
但就是现在这双手的主人，小顾以后他真的要独自留在这里？多了十年？
旁边的顾遇已经放弃了叫醒林思朝的想法，他瞟着桌面上空白的卷子，心里一片平静。
没事，试卷什么的，对许焕然那个学神来说没有难度。
“寒假你要回家，还是留在这里？”本来还想继续摸鱼，多看看林思朝。顾遇忽然想起来要开始自己的台词了。
“嗯？”林思朝愣了一下，然后在系统的提示下才反应过来。
“回。”说完林思朝看到了袁远眼中的失落，他不由弯起嘴角，轻轻往后靠了一下，然后抬手摸了尾巴袁远的头。
“我家人多，走个流程总要。”
“嗯。”
“钥匙你有，要是你有什么事可以去那。”
“嗯。”
“我有时间会回来，嗯，抽查一下你的复习情况。”
袁远被逗笑了，他抬手然后一脸严肃道：“谢谢老师。”
上课的铃声响起，不悦耳的铃声响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也将林思朝心里的烦乱暂时给占据。
果然还是要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