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申请打个八折。”
“你还真会做生意。”
爱丽丝转身又拿上了一套新衣给她，“这一套西装礼服你也试试看，我想应该也很适合你。”
杞芙之又进了试衣间，试穿第二套衣服。
这位设计师从前已经合作过好几次，一来二回便慢慢熟悉起来，之后的好几次走秀爱丽丝都直接会指定用她，所以她也不再需要走面试流程，只要直接过来试穿新衣就可以了。
爱丽丝是负责Armane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品牌，Armane也是世界知名的奢侈品牌之一，创立于意大利米兰，除了主要经营服装外，还有领带、眼镜、丝巾、皮革用品、香水乃至家居用品等产品。
与爱丽丝的合作已经不是第一次，本以为这次也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但就在这时，正在换衣的杞芙之听到了换衣间外传来一段对话。
小助理：“爱丽丝，那个……刚刚进换衣间的模特是杞芙之吗？”
爱丽丝：“嗯，怎么了？”
小助理：“她要做我们的模特吗？”
爱丽丝：“嗯，她是我们一直有合作的模特。”
小助理：“但是，总公司已经下达了通知，说是禁用这个模特。”
爱丽丝：“为什么？”
小助理：“这我也不知道，反正总公司是这样的通知，还发来邮件了。”
“唰——”杞芙之拉开了换衣间的帘子，此时的她已经换下了连衣裙，但却没有换上那套西装礼服，而是换上自己的私服。
她径自走到了那名小助理的面前，“你刚刚总公司下了通知，不能用我吗？”
“……嗯。”小助理微微后退了一步，像是被她冷然的表情吓得不轻。
杞芙之气得发笑，“为什么？”
小助理：“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收到邮件而已……”
一旁爱丽丝顿然脸路难色，“芙之，对不起，这次的走秀我可能不能用你了。或许，你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人……”
“嗯，确实惹上了一个人。”杞芙之扯出了荒凉的笑意，把折叠好的试穿衣服都还给她。
这一刻，她才终于顿悟为何这次米兰之行如此不顺利。
在这之间她已经试镜了超过二十多个品牌，但却没有一个品牌有回音，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运气不好，或者自己状态不佳，所以才没有被品牌方看上。
现在她才终于明白，原来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他至于要这样对她吗？
他不是已经有张欣了吗？为何还要这样逼她呢。
杞芙之死命地压抑着心底的荒凉，一步步地踏出了写字楼，拿了手机给卡洛斯的打上电话。
所有的隐忍都在听到他的嗓音后，瞬间崩塌。
杞芙之：“是你让各大品牌不用我的对吗？”
卡洛斯也没有打算要隐瞒，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嗯。”
杞芙之再次气得发笑，“你想要我怎么样？就是陪你上床吗？”
卡洛斯停顿了半秒，“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这该死的男人，谁给他的脸这么坦坦荡荡？！
“那你最好还是死心吧，你不会如愿的。”杞芙之咬牙切齿道。
卡洛斯只是淡淡一笑，“对你无法死心。”
杞芙之一怔，“……你如果再惹我，我不介意重操旧业，送你一份大礼，炸你全家。”
“你舍得吗？”他依旧平淡的口吻，仿佛她的威胁只是一句笑话。
杞芙之生气地将电话挂断，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可是，偏偏他太了解她。
正如他所说的，她不舍得。
她恨恨地踢向路边的栏杆发泄，连脚下的高跟鞋都要踢歪了，愤怒还是无处可泄。
或许，她压根就不应该再回有他的城市了。
她给兰姐打上电话，“兰姐，我打算改机票先回国了。”
兰姐惊讶，“明后天不是还有试镜，你不去了吗？”
杞芙之无奈一笑，“去了也没用的，不如早点回去。”
兰姐：“那好吧，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不要气馁，我回国之后再帮你看看有没有其他工作。”
这次，还真是刷新了她的记录。
尽管再不济，她都不曾试过一个工作都没有就原路返回。
不仅亏了往返的机票钱和酒店住宿费，还浪费了那么长的时间，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杞芙之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没事”就挂上了电话，独自漫步在街头中，淡漠的唇线只是剩下了一瞬无奈的苦笑。
她沿着街边小巷不知道走了多久，纤瘦的身影淹没在午后的阳光中。
突然，身后有人轻唤她的名字。
“芙之。”一把熟悉的男声。
杞芙之回眸，看到了柏成。
他的脸上扬起了阳光般的笑容，“试镜顺利吗？”
杞芙之失落的一句，“搞砸了。”
柏成停顿了半秒，“没关系，我也搞砸了。”
同病相怜的两人不禁相似而笑，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调侃。
杞芙之：“你是新人，成绩不好可以原谅。我是旧人，这样的成绩会被取笑的。”
柏成：“但是，我却觉得失败也没有关系，就当来了一次自费旅游咯，我刚刚才去了参观了大教堂，反正我是觉得也不亏。”
也对，看来她还真是越来越活回去了。
有时候何必如此计较得失呢？她也应该像柏成这般想才对。
杞芙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才下午三点，“现在回去还有点早，要一起去喝杯咖啡吗？”
柏成微微一怔，这是她第一次提出的单独邀约。
在这之前，他已经不止一次地约过她，最后都以她的婉拒告终。
杞芙之见他久久没有反应，“怎么了？你有事？”
柏成：“不！没事！我一直到今晚都没事。”
杞芙之：“那我还可以做你的导游，带你在这附近逛逛。”
柏成：“真的吗？其实我还想要去斯卡拉歌剧院参观。”
杞芙之：“那就出发吧，想去就去看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