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陈薇震惊地看着画卷上的人,惊呼道:“天哪,他和白虎星君长得好像!”
陈皇后哽了一下,无奈地叹气道:
“薇薇……这可是南归皇室上下都知道的秘闻啊。”
“百年前被昆仑玄武从南归皇室带走了的东宫太子陈文卿,在上了昆仑后便自更姓氏,随母姓‘姚’,摇身一变就成了西之白虎。”
“虽然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南归皇室一脉相承,白虎星君再怎么着,也要给我们一点儿面子的吧?”
陈皇后抚摸着画像的边框:“都说陈文卿有朝一日会重回南归,帮助我们取得天下霸主之位的,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怕也是忘了吧?”眼见得陈薇巴巴地看着她手中的卷轴,皇后不由得失笑:“你就这么喜欢这幅画?”
陈薇忙不迭地点头:“是啊,因为很好看!母后,我能借来赏玩几天么,等我照样儿画出一张来之后,便速速还给您可好?”
“那就暂且放在你这里好了。”陈皇后想了想,觉得死守着一张全皇室都知道的画不给女儿也没那个必要,就把卷轴卷了卷,给了陈薇:“画完记得放回来啊。”
然后,在陈薇画完那一张姚晚的画像并悬挂在自己房间里之后,昆仑白虎姚文卿多少年没动的尘缘终于像沸腾了的水一样开始剧烈波动起来了。当日便从昆仑飞来传讯符,说是白虎星君不日将来断尘缘,请诸位准备相迎。
姚晚御剑行来之时,第一个发现了他的踪迹的,不是礼仪官也不是守门人,而是陈薇早已安排好的侍女眼线,她一看到空中有一道流光白影,便急匆匆地跑向室内,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道:
“薇公主,那人来了!”
陈薇惊喜地一拍手:“你可看清了?”
“回禀公主,看清了!”侍女把头低的更低了一些:“白衣散发,容色清隽,御剑承影,那分明便是白虎星君姚文卿!”
陈薇赶忙扶正了发间的步摇,对着镜子又描了描眉,抿了一下胭脂,才挪着小碎步走了出去,对着正站在正殿门口,用挑剔的眼神来回扫视着室内金碧辉煌的装饰的姚文卿柔声笑道:
“星君远道而来,不胜荣幸,真是让敝处蓬荜生辉……”
姚文卿皱起了眉,简单粗暴地单刀直入:“这里装的这么亮堂,不用我来就已经是很生辉了,废话少说,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陈薇没反应过来,只能呆呆地重复:“要什么……?”
姚文卿难得好脾气地又问了一遍:“你们执念过盛,加重尘缘,乱我修行,今次下山我便是来斩断尘缘的。”
“南归皇室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他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陈薇身边的皇后,笑道:“虽然我已经什么都不能给你们了。”
皇后僵硬地陪着笑:“星君您说笑了,您当年不是承诺过,等来日下山断尘缘之时,便可以帮助我们夺得天下霸主之位的么——”
“我可没这么说过。”姚文卿冷冷地嗤笑一声:“贪得无厌。”
“我当年上昆仑之时,南归皇室正一团乱呢。”
“嫡庶颠倒,长幼无序,要不是玄武星君御剑而来接引我上了昆仑,估计当时都没有几个人还记得我是东宫太子吧?”
皇后哑然,毕竟这一段历史可是白纸黑字地写在了史书上的,凭她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法反驳:“可是您……”答应过的啊。
“我答应的,明明是说竭尽我所能,回报南归养我这些年。”姚文卿直接气笑了:“一百年而已,就将我的许诺扭曲成了这个样子,很厉害啊。”
陈皇后还在与姚文卿讨价还价呢,完全无暇去注意陈薇那陡然变得苍白起来了的脸色,而在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女子含笑的声音:
【你喜欢他吧?】
那声音极美极魅,润得让人光是听着,就让人无端觉得心里生了百八十只小手挠痒,还带着微微的倒钩子,一下一下地牵的人神魂动荡,简直要瞬间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呢,我帮你留下他好不好,永远地留下他……就算是昆仑玄武亲自来要人,也奈何你不得,怎么样?】
陈薇低呼出声:“你是谁?!”
这一下子就引得姚文卿挑高了眉看过来:“你说什么?”
陈薇自知失礼,赶忙赔笑道:“没什么,星君,我走了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