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上有二老,下有一个大女儿已出嫁多年,两个儿子,大儿子膝下长子长林已十五岁,闺女长凤十三,小儿子长根八岁,二儿子媳妇生了对龙凤胎长苗和长山。
江家祖上是地主,后来虽然没落了,但是田地还不少,山地和沙地都租佃给别人种了,良田则自己耕种。家里有青砖瓦房五间,厢房六间,并有柴房猪圈厨房等,后院还有很大菜园子。
江家家底,在江家坝子算是头一份了。
见江琬跟着进了厨房,柳婆子本要赶她出去,但耐不住女儿说了几句好话,便乐呵呵地让她在旁边指导做饭。
今日的晚饭在五个女人的忙碌下很快上了桌。
此时正值夏季,太阳落山晚,天色还很亮,屋里又闷热,江老爹便让两个儿子把桌子抬出来放院子里,摆上板凳,还翻出了过年过节才喝的酒。
现在农忙,再加上闺女回来了,柳婆子才大方地割了肉,买了鱼。
江家人多,桌子也大,是以装菜必要装两盘,才能方便大家夹得到。
在江琬的指导下,做了两大碗红烧肉炖豆角,两条清蒸鱼,清炒空心菜,油焖茄子,拍黄瓜。
主食则是红薯粥一大盆,蒸饼子一篓子。
这伙食,寻常人家过年也吃不了这么好,更别说江琬上辈子是个吃货,还专门报了厨艺班,在她指导下做出的菜,连清炒空心菜都格外好吃,就是有点费油。
江家上下无不吃得肚子饱饱,饭菜一扫而空,小孩子们都围着她叫着姑姑不要走。
以往江琬回来小住,一两天就要走,孩子们以为还和以前一样。
“去去去,别吵你姑姑休息,自己玩去吧。”
柳婆子一边收碗一边把孩子们赶开。
饭后,远处的天空只剩下淡红色的一片。
江老爹坐在门槛上,一边抽着旱烟,一手拿着蒲扇赶蚊子。
江琬搬了一个小凳子坐他旁边的屋檐下。
“琬娘,你以后有啥打算。”
听见江老爹开口,江琬沉吟了一下,面上浮现出一抹伤感,“我不知道,但是不瞒爹爹,女儿不想再嫁了……若是爹爹嫌弃我在家吃白饭,我可以自己去村尾建个小房子一个人住。”
“这是什么话!”江老爹佯怒,敲了敲烟杆,“江家还不至于养不起女儿。”
他本是看女儿今年才二十一,身段容貌都是十里八乡出头的,又能干,再嫁并非难事,但是想到女儿在陈家受的苦,再加上五年都没孩子,也就按下了心思不提。
“爹爹,我有一个想法。以前陈家吃喝,陈建杭念书的钱都来自我在镇上开的那个饭馆,每个月有几两银子,那个店面本是我用嫁妆盘下来的,凭什么白白留给陈家。”
江老爹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似乎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但女儿刚大病一场,性情有变化也是应该的。
“爹不是不知道委屈了你,可没办法,咱家势弱,和陈家硬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