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江琬就在家和侄女长凤做做家务,带带孩子,研究下菜式,待农忙后便可把开店的事提上日程。
这日觉得自己的伤已经结疤了,又看长凤一个人洗全家衣服太累,江琬就跟着一起来到河边。
这条河不深,多浅滩,是附近村子主要的灌溉水源。
此时正聚集了很多的妇女在河边的石板上洗东西。
乡下便是如此,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有八卦。
大姑娘小媳妇们都一边忙活,一边嘴上不停地讨论村里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说着便谈到江琬被休的事。
江琬当姑娘时,便是十里八乡拔尖儿的,稍微有点底子的家里想要娶媳妇,人选中肯定都要把江琬排第一位的。
却没想到她最后居然嫁给了一个穷得叮当响的书生。
刚成亲那半年,这桩婚事便被大家津津乐道,无不讽刺江家人看走了眼,读书人是很多,但是秀才哪有那么好考的,多的是考许多年不中的。
可没想到第二年那穷书生就成秀才了,江琬一跃成为秀才娘子,一家人也搬到了镇上去,还自己开了个店。
这身份可和她们这些乡下妇人完全不同了,一时间众人又羡慕又嫉妒。
江银菊便是其中最见不得江琬好的。
她长得不差,在这江家坝子也是数一数二的,就是家里穷了点,弟弟妹妹一大群,爹娘还懒,她从小要和男孩子干一样的活。
但她也是有野心的,不想嫁一个泥腿子,又不想去当镇上的员外老爷的妾室。
当初隔壁村的陈家很穷,却非要供一个读书人的事十里八乡都知道。
江银菊去打听过,陈建杭书念得不错,大有希望考上秀才,再寻了机会一睹真人,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和乡下泥腿子完全不一样。
陈建杭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看向她的眼神也带了笑意的。
江银菊自认为陈建杭对自己动心,便打起了主意,谁曾想,她还没迈出一步,陈家就上江琬家提亲了。
第二年陈建杭就考上了秀才,陈家搬到了镇上,开了饭馆,陈建杭还去府城念书了。
而她却因为自己毫不遮掩相中了陈建杭的事坏了名声,再加上家境不好,只有嫁了同村的一个又穷又木讷的男人孙虎。
前几天听说陈建杭中举了,她心里跟泡在毒液里一样难受,却又听说江琬因为无子被休了,她瞬间觉得自己内心得到了满足,巴不得把这消息到处说,好让大家都来嘲笑江琬。
此时的她,正高谈阔论,口沫飞扬。
“我早说了她不检点,她男人不在家,她那个饭店,成天进进出出多少人,这几年也不知道被多少人钻了裙底。”
旁边有人问,“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亲眼看到的啊!有一次我去镇上,路过陈家,哟你猜我瞧见了啥?我瞧见她送一男人偷偷摸摸从后门出来呢,临走了男人还摸了她手一把。”
江银菊眉飞色舞,得意地仿佛确有此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