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提裙上楼,循着声音找到了那个包厢,女子正捂着眼睛叫道,“你们这是什么东西,啊,我的眼睛!”
跑堂的在旁边陪笑道,“姑娘,吃火锅汤溅眼睛里很常见,用湿帕子揉揉就好了。”
女子完全不听,只沉浸在自己的暴躁中,对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说,“鄞哥哥,你放着好好的大酒楼不去,非要来这种破地方!这什么破辣椒,不知道是哪个乡下地方的玩意,吃了全身不舒服,溅我眼睛里一直痛。”
男子面色不变,端正坐着,手执长筷,有条不紊地往自己碗里夹菜,小厮坐旁边,帮忙下菜,两人都没有理会女子,女子见男人不理她,委屈地要哭起来,又凑近了点,“鄞哥哥~”
小厮面皮一抽,被恶心到了,男子手也顿住,抬头看她,温和道,“方才那小兄弟说了用湿毛巾揉揉就好,别任性,一会你眼睛更难受了。”
女子听了男子安慰的话,总算是安静下来,接过跑堂的递来的干净湿毛巾揉了揉眼睛,方觉好转,却仍然气鼓鼓的。
跑堂的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姑奶奶要继续闹呢,上去收了毛巾要走,见江琬站在不远处,连忙上前把事情说了,江琬点头,正准备下楼去,却听女子的声音传来,“鄞哥哥你别吃这个了!我吃了感觉嘴唇都肿了,这玩意肯定对身体有害的,你看楼下那大堂,什么穷酸人都可以进来,跑堂的也不拦着,想到和他们吃一样的东西我这心里就膈应。”
跑堂的小心翼翼地看江琬的脸色,心道,这下好了,琬姐又要出手了。自从上次江琬摆平了陈婆子之后,大家都对江琬有了一丝畏惧感,来吃饭的人也多不敢再有任何挑剔,别看江琬脸上温温柔柔的,谁要是惹上她了,陈婆子就是例子。
包间是半封闭的样式,用木板和帘子隔起来,是以女子的声音很大,江琬听得很清楚。
不知道男子和她说了什么,女子更生气了,叫道,“鄞哥哥,这店给你下什么迷魂汤了,让你这么钟情,哼,是不是因为他们那个女掌柜勾搭你了?刚刚进门时我就看见她在看你,个贱胚子,都梳着妇人发饰了,还出来抛头露面,还敢盯着男人看!”
这下男人可能也生气了,声音大了点,严厉道,“不得胡言乱语!你若是再说,就自己回去吧。”
“你,你凶我,我回家告诉我娘去!让你一周都没饭吃!”
江琬……
什么鬼,收银台正对大门,有人坐轮椅本就引人注意,她不过好奇看了两眼而已,就被戴这么大一顶帽子。居然还有人威胁别人说不给你饭吃,难道这个男子是女子养的小白脸?
这边吵闹的已经影响到了附近客人吃饭了,其他客人看见江琬,不满地问,“老板,怎么回事啊,这么吵,别人怎么吃饭。”
“这种闹事的人就该赶出去,免得影响别人!”
女子显然也听到了,本就难过,这下火气更冲,撩开帘子就冲出来,指着那开口的顾客就骂,“赶谁出去呢?你看你这穷酸样子,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还敢大言不惭说赶我走?”
说罢,她看到了江琬,瞬间调转枪头,“你来干嘛,你们开门做生意的没规定不许客人说话吧!还是说你见了鄞哥哥来,就眼巴巴上来想要勾搭?”
江琬……
好想把她脑袋按进火锅里!